程平站起,恭敬领训——以后是要谨慎啊,说瞎话就有被拆穿的危险。
上完了思想政治课,程平以为自己就可以走了,哪知道陆允明又叫了茶博士来给两人添茶,程平这告退的话就又咽了回去,就像被罚在老师办公室写作业的小学生,只好在这里煎熬着。
陆允明看一眼程平怏怏的脸,用杯盏盖子轻轻拨茶粉,饮一口,这里的清茶烹得越发好了。
直到喝完盏中茶,陆允明才又说话:“吐蕃那边不太平,用粮用钱的时候又要到了。我算知道老徐尚书何以头顶毛发稀疏了。”明明是玩笑话,语气却沉重。
陆尚书不是那种随便感慨感慨就完的人,这估计只是个引子,程平便简单搭个台阶:“是。”
果然,陆允明接着说,“我计划从盐政上入手了。正好还没开始收夏税,你给我帮阵子忙吧。”
程平微皱一下眉头,又连忙笑道:“门生自然是愿意的,能从座主这儿学得一招半式,就够学生受用的了。只是——”
陆允明手指轻叩膝盖,等她虚浮客套后的实在话。
“门生只是度支的一个主事,且资历甚浅,直接参与盐政事,是不是有越级之嫌?”
陆允明看她一眼:“有我在,你怕什么?”
程平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