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缩盐务官,既可减少财政支出,又可防止盐吏滋扰地方,与民生息,此方策甚佳。”

“以往盐官设立虽多,终有不到之处,以致生民淡食或私盐肆虐。而盐贾挑担马驮,可至者广,以后这些偏远地方便能吃上官盐了。”

……

后面越吵越凶,几乎有要“武斗”的架势。

当然也有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比如陆允明这始作俑者,只在需要答疑的时候答疑,其余时候都神色淡然地站在自己的位子上。

再比如陈相、邓相,都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还有几位大臣,事不关己,心里啃着大瓜,面上纹丝不动。

皇帝坐在上面,看着朝堂万象图,摸着新留的小胡子,面上笑吟吟的,心里却在发狠。

这场争论一争就是个把月,眼看就到新年元正了,还没争出个头绪来。倒是先下来了程平的升迁文书。

因为程平“忠信清慎”“勤于公事”,所以擢为米南县县令,从七品下。

桌案上就有全国的舆图,程平手在上面转了两圈,终于找到花生米大的这块地方。这里属于河南道,泗州下属六县之一,是个下县,故而县令是从七品下。

程平很满意,挺好,富饶的鱼米之乡。满意过后又怂唧唧地惶恐起来,我真的要去主政一方了吗?压力好大!还是喜欢听差办事、不担主要责任的县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