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敏学面色欣慰地说:“都是四五月检查加修,这几年风调雨顺,米南地势又比周围州县高,只略防着就是了。”
安敏学看程平似乎很靠谱的样子,终于放下些心来,然而不放心又怎么样呢?不由得在心里对自己叹气,面上却温和地说:“有悦安来了,某就放心了,明日便回乡守孝丁忧。某祝悦安在米南一切顺遂。”
程平客气地谢他,又还以祝愿。
后宅里,安敏学家眷还在,安夫人正陪着姜氏说话。
姜氏颇为尴尬,自己只是程平的父妾,在乡下不讲究,在官家夫人们面前,不免局促。
安夫人倒也不是什么世家女,只是官家娘子做久了,到底有些气势,对姜氏确实有点看不上,然而如今自己郎君已经卸任,这县衙后宅以后便是人家的了……
安县令却非要让程平住正房,“某已卸任,再住在这里已经不该,岂可再占据正宅?”
程平赶忙拦住:“不是这么说的,岂有因为平来了,便让安公搬屋的道理?”又真心实意地说:“安公这样,让平如何安心?”
最后听赵主簿的安排,姜氏去住了客房,而程平与安知县同住书房,抵足而眠。
程平内心的小人在哭泣,尼玛,跟个大叔睡同床……
事实上,根本没睡多少,有“同住之谊”,安知县说的就多了,俩人秉烛夜谈,到四更天才躺下,俩人还争了一番谁睡床,谁睡榻,最后到底是程平在榻上凑合睡了一会。
第二日,属官们设宴给程平接风兼给安敏学送行。因为安敏学尚在孝中,不能用酒肉,这宴也不过走个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