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走回桌前,拿烧的碳条画水利工程图。

正琢磨计算着,白直来了。

他从前衙过来没打伞,带着满身的湿气进来,本就薄紧的胡服更贴身子,程平在心里“啧啧”两声,这身段……

程平指指自己对面的座位让他坐。

白直说了两句魏氏移狱徒刑的事,又把一些刑狱文书放在程平面前。程平放下炭笔,改拿毛笔签批。

白直不拘礼地拿过程平画得工程图来,看了半天,没懂……

白直清清嗓子,皱眉道:“明府这是学道呢?”这是什么鬼画符!

程平抬眼,大度一笑。

白直有点羞恼,低头喝茶,这茶真寡淡!

程平笑着低下头接着签批,小少年还挺可爱的。

签完了文书,程平把工程图解释给白直看,“我们把这几条旧河道与运河连通起来,形成水利网络,水大时泄洪,干旱时又可以引运河水灌溉,这一片地——”程平的手在旁边的舆图上画一圈,“也就盘活了。”

看着程平莹白纤细的手指,白直皱一下眉,抬眼,目光扫过程平线条柔和的面颊和略凸起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