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如今对陆允明随意得很,想问便问了出来:“像这样荒野求生,您还是头一回吧?”

等了片刻,程平以为陆允明不回答呢,却听他道:“也曾有过。当年被贬谪在边城,夷狄扰边,也曾在荒野中混过些日子。”只是那时候身边有兵,而不是一个你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女郎。

程平的混不吝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吃完东西,程平问:“我扶您起来站一站吧?”

陆允明看她。

“……睡前您不如个厕?”

陆允明有小十年没脸红过了,此时突然觉得耳朵都烧起来。

让陆允明尴尬的还在后头。

后半夜,陆允明起了高热。程平虽然又困又累,但因为要护理病人,没敢睡实,只靠在车帮横木上迷瞪了一会儿。

程平把手探过去摸陆允明额头,最让人担心的事发生了——烧起来了。

程平拿一件买的旧衣,出树林,去河边把它打湿,回来扯一块折好搭在陆允明头上,又扯一块拧一拧,给陆允明擦手、胳膊、脖颈、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