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恳切地建议:“等天气和暖了,让人抬着辇带公主在草原上走走吧。公主虽是生于西京的金枝玉叶,但嫁到贵部几十年,对草原感情更深啊。”

纳音点头答应着。

一通家常话下来,纳音之前那点外道和生疏都少了不少——想到祖母,便想到自己身上毕竟流着李唐皇室的血。

听程平与纳音说家常,那位侍卫的目光在程平温良诚挚的脸上晃一圈,若有所思地一笑。

聊完了关系纽带,程平又问可汗和绰度的安,怕话题敏感,这就简略多了,只是走个过场。

然后宴会正式开始。

游牧民族酒量大,程平酒量一般,本想玩酒里兑水的花活儿,想了想,又作罢。故而时候不长,程平就满脸通红,醉眼朦胧起来。

游牧民族的男人不足十岁就喝酒,对真醉假醉一眼就能看出来。纳音咧着嘴笑,心里产生了莫名的平衡感,之前只道这小刺史人很是老到能干,年纪轻轻就做了这云州刺史,却原来是个“三口倒”。

程平借醉过来抓住纳音的手腕,颇为神秘地道:“来,我有个物什给你。”

纳音情不自禁地便跟她走。随从们要跟上,想到程平刚才的神色,纳音道,“我们说会儿话就回来。”

随行人等只得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