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便惧怕少一些,大夫人最后还是跟着季家其他人一起走进屋子,可看到里面的场景,她和二夫人等几个重要女眷看到地上躺着几个不知昏了过去还是死了的仆妇身体,她们还是惊叫出声。
唯一还活着的则披头散发地缩成一团,让人看不清她的脸,然而看那身衣裳,熟悉的人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不是周嬷嬷吗?她怎么会在这儿!”
二夫人惊诧地叫道,大夫人横眼过去,她根本不相信二夫人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如今这个阵势,难道不应该先一致对外吗?
看坐在椅子上淡定喝水的陆瑾,对上他冰冷冷的眼睛,她突然感觉分外不妙。
季太爷见多识广,他一眼便能看出站在陆瑾身边几人皆出自英国公府,宋衡人在江州,带在身边的基本都是副将亲兵,这分量还更重一些。
再看地上的仆妇尸身,被敲破了脑袋一命呜呼的,怕是在对陆欣下手的时候刚巧被发现,而其它三个仆妇,看倒下的尸体横成一排,显然是老辣的亲兵动的手。
陆瑾居然还能指挥地动英国公亲兵,这显然出乎季太爷的意料!
看着冷着脸的陆瑾,季太爷脸上虽没什么表情,可是内心如麻,陆瑾闯季家本就可以立刻报官的,然而却被他当场发现季家正在对他姐姐行凶,于是报官已经不合适了。
哪怕宁州知府与季家交好,可面对英国公亲兵,他并没有把握知府大人还会向着季家。
“阿瑾,欣儿可还好?”季太爷人到这个年纪,立刻看清了眼前局势,此时此刻,他没必要在细枝末节上纠缠,安抚住陆瑾才是最重要的。
“幸有一息尚存。”陆瑾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再次沸腾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赶紧去请大夫,给大少夫人看看才好安心。”季太爷吩咐道。
一个人影立刻跑远了去。
接着他对陆瑾说:“阿瑾,这件事季家会给你一个交代,你放心,今后绝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谁若敢再动这种心思,老夫第一个饶不了她!”
那严厉的眼神望向大夫人,其中的警告不言而喻,大夫人垂着头,一句辩驳都无。
可陆瑾根本没兴趣再做假模假样的客套,也不接受这种敷衍了事的态度,他本是一个简单之人,憎恶分明,于是他问:“季家辜负的我陆家,季老爷子,你觉得还有必要再做这个姻亲吗?”
陆瑾的单刀直入让季太爷沉默下来,姻亲,在陆家倾倒的那一刻起,他就根本没在意过,不然陆欣怎么可能说换亲就换亲。
可是真要解开,而且是这种被逼之下放陆欣走,季老爷子说一不二一辈子,真不愿意,而且名声实在太差,他接受不了。
然而此时此刻,他不想再激怒陆瑾,于是道:“明日便是传宗祭日,阿瑾,不如等祭日一过,再做商议。欣儿和传宗感情相合,不管季家做错什么,他们夫妻之间总不该有碍。”
听此,陆瑾笑了,他转头吩咐三七说:“你去里头跟丁香说,让她收拾好姐姐的箱笼,待会儿就跟我走。”
接着他站起来,毫不客气地骂道:“去你的祭日,这会儿倒是知道尊重起贵府大少爷,可他生前的交代和遗愿谁当回事了?当娘的心狠手辣,为了那肮脏不要脸面的次子弄死自己的儿媳,全天下的毒妇加在一起也没有你狠毒!什么晚上做噩梦,梦见季传宗说寂寞要我姐姐去陪,怎么不说季传宇贪恋美色连嫂子都不放过,激怒大哥索命呐!都是当母亲的,你儿子是心头宝,别人家的女儿就不是?当家人就更可笑了,别跟我扯什么不知情,都这把年纪,积点善德吧!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哪怕这辈子寿终正寝,这报应也会按在子孙头上!最滑稽的是季家还是当大夫的!哈,大夫!别侮辱这个高尚的职业了好吗?每天摸着良心你们不用痛吗?不,当然不会,因为你们没这种珍贵的东西,也不配!畜生不如四个字送给你们!”
陆瑾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骂过人,而且对着一个宅子的人骂,心里即是畅快又是悲凉,到最后他怒目而视,掷地有声地说:“要让这件事揭过,可以!答应我三个要求:第一,凡是参与这场谋杀的不管是主谋还是帮手都得送官府投案,我不需要你们廉价敷衍的道歉,也绝不原谅!第二,姐姐和姐夫感情深不假,可姐夫已经去了,我姐姐青春正好,她不会继续蹉跎在季家,我要求和离!第三,我要季家给陆家郑重致歉,宁州船坞空地,搭好祭台,燃香请我祖父牌位,宣读千字忏悔书!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你们都做到,这事到此为止,做不到,那我们就走着瞧!我光脚不怕穿鞋,陆家没什么人了,为了姐姐我什么都能做出来!”
人多便惧怕少一些,大夫人最后还是跟着季家其他人一起走进屋子,可看到里面的场景,她和二夫人等几个重要女眷看到地上躺着几个不知昏了过去还是死了的仆妇身体,她们还是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