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端碗的手一顿,抬起头看他,忽然心中一动,想到宋衡,他问:“宋大人也是如此?”
宋槐笑了笑,没回答。
陆瑾突然意识到自己逾越了,连忙将汤喝完,换了话题说:“味道还不错,里面放了安神草,镇定之用。”
宋槐赞道:“不愧是陆大夫,一喝就知道。离天明还有些时辰,陆大夫不妨躺下休息片刻,就是睡不着闭个眼也好。”
陆瑾起身相送,“对了,宋桐大哥呢?”
“他带人去抓水匪余孽去了。”宋槐看陆瑾惊讶的目光,他解释道,“虽说不要紧,不过真追究起来也是个麻烦,干脆顺手将事情圆了。”
陆瑾带陆欣离开后,季家后续如何他并不知道,只看到第二日清晨城门一开便有一队人去了祖坟。接着等祭拜了季传宗的坟墓之后再回来季家开祠堂,出孝除服,至此就算完了。
那碗安神汤似乎极有效,不知不觉陆瑾便睡了过去,还是第二日一早三七叫醒了他。
陆欣不想跟季家人撞上,于是便他们走了之后才去了季传宗的墓前。
此刻墓前纸钱飘洒,香烛袅袅,而人声已去,空留寂寞。
陆欣穿着白孝衣,头上攒着那枚木簪,素颜之下眼眶微红,看着墓碑上端正的名字,不禁泪湿两行。
她能一直坚持到现在,而不是随着躺在棺椁之中,亡夫的守护是她活着最大的支持。
“今生今世,能与相公得四载相守,是欣最大幸事,只愿相公黄泉路上稍留一步,等欣来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