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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传明顿时欲哭无泪,四少夫人抿嘴一笑,安慰道:“怕什么,反正办事的都是我的人,太爷抓不到把柄的,陆家姐弟就更不用说了,只要死咬着不承认谁敢给你按罪名?”说到最后她放低了声响道,“虽说大伯母将罪过都揽自己身上,可明眼人谁不知道都是三伯惹的祸,这个时候他不忏悔不说,还避了出去,妻子母亲都不要,呵呵,就是傻子也不会选他当家主,所以你看爹的模样,像是担心难过的吗?”

四少夫人甚至恶意地猜测,二老爷还巴不得是季传明送的消息,这样陆瑾欠了一个好大的人情,刚好还上,季家还是那个季家,家主却落到二房头上了,太爷就算知道也不能拿二房怎么样。

到这个时候还在算计……季传明闭上了嘴巴,目光极为失望。

季传明夫妻的面子,陆瑾的确给的,甚至跟二老爷想的一样,若他们开口,差不多的时候他就会松动。

然而季传明却摇了头,“陆家小弟,请不用看在我们夫妻的面上妥协,这件事,本就是季家的错,我们不过是在弥补而已。若是拿这当做人情,我们夫妻岂不是跟……一样了……”后面他说不下去,毕竟是自己的家族亲人,他实在不想用不堪的字眼来形容他们。

可季传明这么说,陆瑾却不是这么想,“人最容易做的便是袖手旁观,最难做的是出淤泥不染,四少爷,季家是季家,你是你,我心生敬佩,感激在心。”

季传明抬起手回以抱拳,陆家姐弟的要求并不过分,要的不过是一个公道,求的是一份真挚道歉,可季家依旧紧握着可怜的面子不放试图蒙混而过。

想到这里他轻叹道:“季家虽表面风光,可内里腐朽,他们已经忘了季家家训所言何物,传家秉持的又是什么信念,或许该吃些教训了。”季传明此刻无比的认真,他坚定地说,“可能会伤筋动骨,可总比带着整个家族跌入万丈深渊来得好。”

四少夫人满心欢喜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虽然季传明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可瑕不掩瑜,他那颗赤诚之心比什么都重要,关键时刻,比谁都要可靠。

“既然如此,那请你们带话回去,酒席就免了,只要满足我那三个要求,我陆瑾二话不说离开宁州,与季家恩怨就此了结。明日太阳落山之前我要看到结果,若是没有,就别怪我不客气。陆瑾别的本事没有,这豁出去的觉悟还是有的。”

季传明带着陆瑾的威胁回去,对着正坐在高背椅上端茶而喝的季太爷禀告,只听到重重的放下茶碗声,季太爷带着十足的怒意道:“好,当真是石头软硬不吃,不过是一个傍上高门的臭小子,真把自己当一个回事,我倒要看看他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季家屹立百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还怕他不成!”

“爷爷,本就是我们季家对不起陆家,这个要求也并不过分,为何不……”季传明后面的话在季太爷严厉地近乎谴责的目光下消失了。

只听到二老爷斥责道:“传明,胡说什么!真要那么做了,季家今后怎么在宁州立足?回春堂还要不要开了?什么都不懂,就胡言乱语,还不快下去!”

“可是爹……”季传明还想再争取一下,然而二少爷立刻将他拉到了一边,不满道,“四弟,别说了。”接着低声劝说,“傻瓜,听爹的没错。”

季传方眼里带着深意,可季传明知道那指的是什么,原来真被妻子说中了。

那一刻季传明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实在描述不出来,只觉得这一张张脸都陌生的很。

他改变不了这些人的想法,一阵无力感袭来,他说:“我回去睡了,明天的酒席我也不想去,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此刻他只想去找妻子,问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娘家去。

然而四少夫人并不在屋中,说是去了二夫人的院子。

虽然是大夫人指使周嬷嬷去行凶杀人,可却牵扯出了三少夫人与周嬷嬷之间的猫腻,里头的弯弯道道还有许多,这些都交给了二夫人来审理。

重刑用下,周嬷嬷很快就交代了。

四少夫人听了全部,回来后饭也吃不下,心情沉重而抑郁,她将始末告诉了季传明。

“药?”季传明惊愕地说。

四少夫人点头,“那药无色无味,每日一点一点下在大伯母的饭食里,让她精神恍惚,焦躁不安,还会出现幻象,再加上周嬷嬷有意无意地说起大伯的事,大伯母夜里本就睡不安稳这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噩梦连连了。不过让大伯母下定决心的却是报恩寺的惠恩大师,周嬷嬷交待三嫂之前添了好大一笔香油钱。”

季传明顿时欲哭无泪,四少夫人抿嘴一笑,安慰道:“怕什么,反正办事的都是我的人,太爷抓不到把柄的,陆家姐弟就更不用说了,只要死咬着不承认谁敢给你按罪名?”说到最后她放低了声响道,“虽说大伯母将罪过都揽自己身上,可明眼人谁不知道都是三伯惹的祸,这个时候他不忏悔不说,还避了出去,妻子母亲都不要,呵呵,就是傻子也不会选他当家主,所以你看爹的模样,像是担心难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