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静淡然地讲述了李老爷子被下海鲜粉过敏致死的案子,说完不管是皇帝还是太子都沉默了。
宋衡继续道“就是因为他不懂明哲保身,只知道救人性命,这才有此一遭,若不是臣帮他,估摸着坟头的草已经半人高了。这份同意书,其实代表不了什么,在京城之地真碰上事依旧不能使他解除麻烦。不过臣同意他这么做,是因为阿瑾的救人手法太特殊,那份同意书明确地写了他的救治过程,签下表示理解他的法子,且相信他,此法凶险因为本身针对的就是病入膏肓、危在旦夕的病患,搏一搏性命罢了。而不相信他的人,正好去别处就医,天下大夫那么多,温和的方法大家用了那么多年就继续用,没必要非得让阿瑾来。既不相信他,又非得要他救人,救不活还得找麻烦,那这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原来这样啊。”太子是偏向陆瑾的,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可楚文帝却不是那么好糊弄,他问“既然法子可行,昨夜问诊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还活着”
宋衡挺胸朗声道“昨夜十八人上手术台,皆是昏迷重伤濒死之人,在臣进宫前还有十人活着。除了最初两个,以及巡防营副指挥使和方老将军,其余十四人皆是从对面回春堂跑回来抢着签字让阿瑾救命,那死去的八人也多是因为伤了要害,或者时间耽搁太久失血过多而亡。”
宋衡坦坦荡荡,表示若不信可以去查。
十八人能活超过半成人数,那已经很了不得了,毕竟都是半条命被拽在阎王爷手里的人,轻伤加上稍微重些都不算在内的。
楚文帝沉默下来。
宋衡再接再厉道“皇上,巡防营副指挥使因救一个孩子被砸伤,体内出血造淤,连宫中派出的几位御医都束手无策,言道让准备后事,是臣看不下去,让其送往人民医院让阿瑾试试,如今他的夫人正在人民医院照顾他,活着。”
那语气已经不是骄傲能够形容了。
见皇帝惊讶了一下,他直截了当道“阿瑾这人,嘴笨心直,别人误解他,他虽憋屈可要他花大力气去解释的功夫,他宁愿多救几个人。这也是他有这个医术却不肯入太医院的原因,也是臣一说起随军大夫,他二话不说就答应臣的原因,相比起跟达官贵人多费口舌不如跟随臣上战场多救几个士兵来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