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看看你,家里人没享受到你的一点好处,你哥哥至今都没个正经工作,更别说进入上城区享福!”
“你只会给家里招灾,整天就想着跑跑跑,结果连累得顾少爷也丢了。你爹前几天被顾家的打手抓过去,严刑拷打、逼问你的下落,活生生把你亲爹的一条腿打断,半条命都没了!”
白向帆愣愣地站在门前。
他看着哭天喊地的母亲、和满口污言秽语的父亲,突然之间只觉得了无生趣,眼前的一切都好没意思,仿佛一场庸俗的闹剧。
他沉默许久,突然冷笑起来:“我只会给家里招灾?家里人没有享受到我的一点好处?”
“当初分化时,你们把我卖到上城区,不是已经卖了好大一笔钱,足够十年不愁吃喝!”
他抬起头,打量着周围潮湿破落的房子,眼中嘲讽意味更浓:“看来那笔巨款并没有改善家里的经济条件,这才几年,我的卖身钱就已经被你们败光了?”
“现在你们是不是盼着,还能把我再卖第二次?”
不想再看到尖叫的父母二人,白向帆收起自己绝望的眼神,沉默转身,想要离开这个冰冷的家。
只是他刚刚迈出屋门,突然又被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掌拦下。
手掌的主人,是一名面色青白、身体瘦弱的青年,正嬉皮笑脸地和他凑近乎:“这不是小弟吗?终于回家啦!”
然后,青年又转过头,冲着白父白母大声嚷嚷:“你们这是干嘛?小弟几年没回家,好不容易回来看看,你们怎么又哭又闹的,都不把人请进家门坐一坐?”
青年名叫白向荣,是白家的大儿子,也是白向帆的大哥。
他和白父白母一样,都只是最普通不过的beta。
在还没分化前,白向帆和大哥的关系就不怎么样。此时多年不见,对方突然凑上来献殷勤,白向帆的眼神只是变得更加冰冷。
他无言地盯着眼前的大哥,突然勾了勾嘴角:“我猜,你是不是刚从赌场里出来,身上又没钱了?”
白家老大不仅是个无业游民,还是个烂赌鬼,沾染了赌博的恶习,一旦赌瘾上头,满脑子就只想着搞钱继续赌。
白向帆当年的那笔卖身钱,估计一半被白父买酒喝了,另外一半则被白向荣在赌场里挥霍了。
眼见自己的目的被小弟一语道破,白向荣只是不好意思地挠挠脸皮,厚颜道:“小弟你从顾家跑出来,肯定顺了顾家不少值钱的东西,随便拿一样都能换不少钱,就稍微借给哥一点呗!”
“前几天运道不太顺,竟然输了个精光!但这几天我手气正盛,这点钱我拿到赌场,翻本了就马上还你!”
烂赌鬼的话向来不能信,白向帆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家人,只觉得心冷到底。
他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又怕白向荣这个赌鬼纠缠,就敷衍地甩出两张钞票,然后转身就想走。
白向荣眼神一亮,贪婪地从地上拾起钞票,然后脸色一沉,尖叫起来:“就两百块?我可是你亲哥,你打发叫花子呢!”
“不行,你不能走!”他赌瘾上来,一把拽住白向帆的衣袖,用力拉扯:“你肯定从顾家顺了很多钱,不交出来,我现在就向顾家告发你的行踪,到时候你也得不了好……”
听到这里,白向帆实在忍无可忍。
他只觉得一股怒火冲上心头,当下用尽全身气力,回手狠狠一拳,重重打在白向荣的面门上。
omega向来身娇体软,所以白向荣才敢放心地拉扯自己的弟弟。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多年来早就被赌博酒色掏空,此时虚弱至极,就连omega也不如。
而且他也想不到,他弟弟一个本该娇软懦弱的omega,居然也会发狠打人!
在白向帆的一拳之下,白向荣顿时惨叫一声,鼻血横流,仰面摔了个跟头。
而白向帆则趁这个机会,不顾身后父母越发尖利的叫骂声,甩开钳制,三步并作两步,转身奔过长街,消失在贫民窟纵横交错的巷道中。
等到白家父母和白家大哥回过神来,白向帆早已逃之夭夭。
就算他们想向顾家告密,也找不到白向帆的身影。
最终一家人也只能盯着门前肮脏的街道,因为错失一次发财机会,痛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