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字里行间,都是喜欢。
“阿沈。”巫隽指节发白,紧紧捏着信,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朝夕相处这么久,他和沈时霏之间没有爱情,更像是两个内心封闭的伴友。
沈时霏迟早有一天会离开,但巫隽没料到,她会以这样平淡如水的方式,悄然退出他的世界。
餐桌上的菜香味诱人,巫隽尝了一筷子,难以相信是她做的。
自从沈时霏自杀过一次后,他刻意躲着她,经常待在房间里,怕犯病吓到她。
厨房飘着食物的香味,他心知肚明,对她偷偷加餐的行为视而不见。
不知不觉,阿沈厨艺进步这么大。
巫隽望着满满一桌子的菜,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
她买菜的钱是从哪来的?
……
巫隽以为沈时霏的离开,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他的生活还和以前一样,家里只是少了一个漂亮的花瓶而已。
过了一段时间,结束了繁忙的工作,巫隽回到家里,想开瓶红酒放松一下。
指尖擦过红木酒柜,沾了一手灰尘。
巫隽怔了怔,看着自己的指尖,后知后觉抬起头,目光扫过脏乱的地下室。
目结土弄脏了地板,没人收拾,脏兮兮的手套好久没洗,外套溅上了泥点子,随意搭在椅背上。
沈时霏在家的时候,家里总是干干净净,地板没有一丝灰尘,红酒杯锃亮如新,床单被罩散发着花香。
知道他有洁癖,浴室里一根头发都看不见。
巫隽工作繁忙,干净的家让他感到舒心,却从没想过沈时霏的辛苦。
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沈时霏一直在做着这样的小事?
沈时霏走之后,家里没人打理,巫隽不得不请家政阿姨每周上门来打扫。
可再好的家政,都不会像沈时霏那样无微不至,巫隽总能在不起眼的角落看到灰尘。
回归了三餐不稳定的独居生活,胃痛再度找上了他。
深夜,巫隽疼得脸色发白,蜷缩在床上,乌丝遮住汗湿的眼睫。
“阿沈……我好疼……”
习惯性叫沈时霏的名字,脱口而出的瞬间,巫隽睁开朦胧的眼,怔了很久。
沈时霏已经离开了。
不会再有一只温凉的手,拿毛巾擦拭他脑门上的汗,心疼地去给他倒杯热水,抠一粒止痛药喂给他。
不会有人坐在床前,用蹩脚的英文,轻声细语地给他念故事听,就为了让他睡个好梦。
也不会有人,在他烂醉如泥的时候,精心照顾他一整夜。
巫隽在生病的时候格外脆弱,卧室里寂静无声,孤独被放大无数倍。
他用力抓着床单,骨节泛白,忍受着胃部剧烈的疼痛,黑软的睫毛氤氲湿润,小声喘着气。
瘦削的手指缓慢地,朝枕头底下的手机伸过去。
点开拨号页面,却不知道该打给谁。
他以为自己囚了沈时霏,掌控了她的生活,把她当成没有自我意识的提线木偶。
原来,是沈时霏囚了他。
潜移默化的,把他惯成了娇气的巨婴。
几天后,家政阿姨在别墅里发现一个厚厚的牛皮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