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赫何其敏锐,他亲手交给他同胞弟弟的东西,他如何能看错?
“朕的话你是没听见?”
宇文赫侧过身去,眼角余光落在送信人身上。
他被宇文赫的目光看得心里发虚,不自在地别开脸去,脚步不自觉往后退去。
崇阳仿佛明白了什么,一举堵在他左边,送信人转头想往右边去,结果崇越无声无息出现在他的右边。
他正打算后退,身后却像是有什么东西撞了他后背一下。扭头一看,面如冠玉白衣不染纤尘的唐敬之唐神医正双手环胸侧身站在他的身后,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仿佛是在说: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从我这里逃走。
而撞着他后背的也不是旁的什么东西,正是唐敬之的手肘。
“君上这是何意?属下不过是个送信的……”
“你亲口说的你该死,那就动手吧,若让朕的人动手,想留个全尸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宇文赫语气仍旧淡淡,却透出少见的肃杀之气。
那送信人双膝一软往地上跪去,“君上,属下是……”
“我凤隐之中绝不要叛徒!”宇文赫冷冷打断他。
“崇越崇阳,把他带出去,该死的人莫要污了地方。”
“是!”
崇阳和崇越一人一边把他拉了起来往外拖。只听见送信人一路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呐喊——
“君上饶命,我只是一时贪财冲动,我一时糊涂了——”
“君上饶命啊——”
……
宇文赫的脸色一片森寒,仿佛漫天冰雪落下,千里冰封不胜寒。
周围一片死寂。
落针可闻。
就连唐敬之也没再说话了。
好一会儿,萧如月扯了扯宇文赫的袖子,“我知道你心里头气恼,可是十三的事情不是你的错。”
“难不成你还要怪自己魅力太好,迷得人家芳心暗许么?”
这人八成是看见十三背叛之后没被处死,所以一时侥幸。
可是,这世上哪里来的侥幸,哪里来的白得的好处?
天上绝不可能会掉馅饼的。
退到门口准备避风头的唐敬之听见萧如月的这句话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皇后娘娘您这么一本正经的夸你家夫君真的合适?
但他转念一想,天底下除了她还有谁敢在宇文赫生气的时候这么跟宇文赫这臭小子老狐狸这么说话呀。
他眼角余光一扫,宇文赫脸上的冷然果然淡了些许,像是被他家这言论大胆的宝贝夫人给逗乐了。
“萧姐姐是有何打算?”
他一张口,却又是另外一番意思,嘴角还噙了一抹浅淡的笑意,好似方才那个要把人冻死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萧如月见他总算开口了,心里头也暗暗松了口气,若无其事说道:“十三能够与冯玉婷搭上线,就说明他们之间的往来不是一次两次的。咱们鞑靼王庭之行困难重重,有个轻车熟路的人带路不是更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