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个人经常互损,嘴上不饶人,尤其是宇文赫对唐敬之真的就没客气过,唐敬之对宇文赫更是一口一个狗皇帝臭小子,他们看上去就跟有多少深仇大恨似的,但实际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相识多年,真心相待。
这样的情谊是多少人都比不上的。
梁丘雅音托腮略作思考,“这个你问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据唐敬之自己说的是,他貌似受过你们家那位的母亲的恩惠,也欠了宇文赫一个天大的人情,所以现在才会这么任劳任怨地供那个狗皇帝差遣。”
萧如月煞有介事地打量了她一眼:“敢情雅音姐姐什么都是一知半解的?”
“喂,你别这么看我,又不是我家的事情我记那么清楚干什么?”梁丘雅音被她看得浑身不对劲,头皮直发毛。
萧如月笑嘻嘻地摇摇头,“这话我不会跟唐先生说的,他要是知道你对他的事情这么不感兴趣,他可能会伤心欲绝。”
“谁要知道他伤不伤心啦,你这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他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关系呢!”梁丘雅音直跳脚,“月丫头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什么都没说,雅音姐姐你不要冤枉我好不好。”萧如月一脸无辜地摊摊手,末了狡黠地冲她眨眨眼,“我只是说他可能会伤心欲绝,其他的都是姐姐你自己说的。”
“你……”
梁丘雅音气得说不出来话,索性一跺脚,气得鼓起腮帮子,“早知道我就不闲着没事跟你说这些有的没有的!”
“我其实还有一件事。”萧如月若无其事地双手托腮看着她,“那个叫唐泽的唐家人,千里迢迢从东陵赶去南疆请来了那个什么南疆的圣坛看守人,姐姐就没有什么想教的么?”
“教什么?”
“我记得你说过,南疆又叫苗疆,那里的养蛊人养蛊的方式,和梁丘一族沿用的,也就是你教给我的养蛊的方式截然不同。南疆的蛊师,能做到像那个叫翁岱那种程度的,恐怕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吧。”
梁丘雅音淡然地点了点头,“南疆人多是苗人,所以又称苗疆,苗人多养蛊,养蛊的手段也残忍凶狠许多,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那一套被他们用到了极致,最开始养一百条虫子,但不给东西吃,就让虫子互相吞吃,十天八个月后,能活下来的也就寥寥无几了。”
“他们就是用的这种方式让虫子变异,让虫子的毒素累积,同时用自己的鲜血喂养,辅以秘传之术来控制蛊虫。但正因为苗疆的蛊虫都是在极其残酷的环境中锤炼出来的,所以越高级的蛊虫,控制起来就越困难,也越容易反噬……”
说着,梁丘雅音又用极为平静甚至平静到有些冷漠的语调道:“苗疆的养蛊人,都会用自己的身体成为蛊虫的宿体,他们的身体就是蛊虫最好的寄居之所,一来是为了让蛊虫与蛊师的血肉更亲密,以此达到控制的目的……”
“二来,身体里寄宿了蛊虫的蛊师,便是行走的毒药,可以杀人于无形,随时能致人于死地。”
“就像你这样,百毒不侵。”
萧如月蓦地响起在花厅中见到的那一幕,沉沉道:“所以,那个叫翁岱的南疆蛊师脸上突然出现的暗红色花纹,就是在他体内寄生的蛊虫造成的,对吧?”
“嗯,想必你也感觉到了,他一进花厅便出手了。”梁丘雅音的神色也认真了不少,“他应该已经发现你我也养蛊的事情了。”
萧如月嗯了一声之后便没再说话了,这点她自然感觉到了。
养蛊的人多多少少会与众不同,何况同样身为养蛊人,
一时陷入沉默,好一会儿才道:“我好奇的是,他对金蚕蛊也如此痴迷,难道说,就算如南疆那样一个国度,也没有一只金蚕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