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或前脚走,后脚冯玉婷就来了。
今个儿的冯玉婷进来就开门见山道,“绝哥哥,你真打算在明日动手了?”
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了。
宇文觉取下脸上的金色面具搁在桌上,闻言看了她一眼,别有深意,“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不是么?本座留宇文赫活到今日已经是大慈大悲了,明日便要他和燕州城一起葬身蛊虫之腹!”
明日是个黄道吉日,正好送宇文赫和宇文骁兄弟上路。
就让他们慢慢做场美梦吧,宇文赫,我要你亲手葬送你的江山,让你死也没面目去地底下见他的列祖列宗!
冯玉婷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笑道:“可是之前我便听你说过,那些叫红湘蛊的蛊虫一旦爆发根本无法收拾,你若是让流沙的人去开路,岂不是……要他们去送死?”
“本座苦心经营流沙这么多年,让他们为本座的伟大计划开路献身是他们的光荣,若是没有他们的牺牲,本座如何能与燕州城里唐泽和翁岱遥相呼应里应外合?”
宇文觉理所当然道,在他话里听不出半分对生命的尊重。
“怎么,玉儿是要为他们讨个活路?”宇文觉不戴面具,那抹狠厉之色尽数写在他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脸上,令人不寒而栗。
冯玉婷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忙道:“怎、怎么会呢?他们能为绝哥哥牺牲是他们的荣幸啊。”
她连自己的活路都快无法保障,又如何会闲到会为别人去求什么活路?
不过,宇文觉的心够狠,明日一仗,他为了取胜,为了让宇文赫去死,竟然不惜赔上“流沙”的那许多高手,和鞑靼的许多将士。
他要用这么多人的血去彻底激起蛊虫的杀性,让那些蛊虫随着燕州城里的翁岱和唐泽的指引,攻破燕州城从而达到他的目的。
这个男人心太狠太黑了!
他只为了他心里的念头,就要让所有人去死。
而且,明日的事情若是能成,宇文觉绝不会再饶过她。
她凭什么去死?
她还没活够呢!
“绝哥哥,那个从南疆来的叫翁岱的,当真就这么可靠么?”冯玉婷状似无意问道。
宇文觉闻言微微眯起了眼睛,“怎么,你对他有意思?”
“不不!玉儿怎么敢?玉儿生是绝哥哥的人,死是绝哥哥的鬼,绝不会多看那个男人一眼的!”冯玉婷连声否认,随即堆起满脸的笑
宇文觉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和嘲讽,默而不语。
冯玉婷又说道:“绝哥哥,我担心的是,他和那个叫唐泽的文弱书生,根本不是宇文赫的对手。万一宇文赫将计就计呢?”
“要的就是宇文赫的将计就计,他要是看不出来还不好玩呢。”宇文觉冷笑道。
冯玉婷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难道是说,他早就知道宇文赫不会相信那两个人,所以,他也早就是准备好要对付宇文赫的后招了?
“玉儿别担心,你若是真喜欢那个叫翁岱的,回头赏给你便是了。”宇文觉避重就轻,说着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即又戴上了他金色的面具。
冯玉婷几乎要笑不出来了。
她终于听出了宇文觉话里的意思了,他不杀她留到如今,原来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