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府军将士,原本就是壮实汉子,加上吃的好,练的狠,除了体能队列外,每天都要练器械和徒手搏击,然后是很多徐子先规定的训练科目,比如攀登高索,翻越障碍,攀爬高山等等。
这些训练,基本上都要练习肌肉、核心,还有徒手格斗,更是每天都会进行。
经过长时间府军训练后,所有将士的体能,身体状态,搏击技巧,使用矟矛横刀的技巧都是十分出色和娴熟。
徐子先一向的理念就是,不敢肉搏,没有决死之心和敢于冲击敌阵的士兵,就谈不上是好的士兵,这支军队,也谈不上是精锐之师。
秦军的弩很出色,但不妨碍秦军挟着人头用矛戈去冲锋陷阵,罗马人的投枪也很出色,但他们最出色的老兵肯定是左手持盾,右手持短剑,站在队伍的第一排,随时能用盾牌击昏对手,用短剑插入敌人的胸口。
敢于冲锋陷阵,并且熟练娴熟的收割敌人的性命,这才是虎狼之师,精锐之师。
卢文洛等人俱是身高体壮,被东藩的太阳晒的肤色黝黑,他们人数虽少,却目光锐利,态度沉稳而坚定。
在周怀勇,张仲德走向那些无赖子时,落落大方,动作沉稳而有力,充满力量和自信。
在这样的职业军人面前,无赖子们虽然也挂着团练的名义,相比较之下,双方的力量对比差距真的是太明显了。
连杨促和李富武也感觉到了,他们想起了过往被官府打压的日子,一时的羞愧和胆怯之后,他们更加愤怒了。
现在是他们这些人趾高气扬横行无忌的时候了,却遭遇到南安府军这样的对手,他们并不服气,李富武隐隐感觉到这是个机会,可以趁机介入南安镇的机会。
“你适才说要替我们君侯治病,他怎病了?”卢文洛没理会身边的事,尽管无赖子们如群狼饿狗般的围在四周,隐隐敌对,他看着惊魂未定的王心源,沉声道:“秀才,俺知道你想脱身,这事俺们帮不得你,你说不真切,俺还是抽身就走,你怕是要比之前更糟糕。”
“这事你到福州打听一下就知道了。”王心源看看卢文洛,急声道:“你们怕是一路在海上到福州,又到家里休息,未通消息……海盗来犯的事你们知道吧?”
“这事俺们知道。”卢文洛道:“俺们几个,就是要赶去福州,赶紧回东藩。”
“海盗来袭之后,从东藩又传来消息,你们南安侯突然感染时疫,病的不轻。”
“怕是谣言吧。”张仲德忍不住道:“福州和咱们南安侯府不对盘的人多了,故意放谣言乱俺们军心,咱们东藩输了,他们可是快意的很。”
王心源此时隐隐有种感觉,眼前的这南安府军的将士,不仅身形高大壮实,动作利落,孔武有力,而且对答谈吐相当出色,不象是大字不识几个的武夫或是农人,而象是读过书的人,虽然未必是进了学的秀才相公,但最少见识常识都是相当不错。
王心源的感觉当然没错,适才那些无赖游侠,有见识的不过是拿秦汉之际的大侠自诩,但广散钱财,仗义然诺的事他们是做不出来的,且仪表猥琐,气息下流,身上满是恶臭,头发结柄,牙齿损坏,口中满是恶臭,这是标准的群氓,实在上不得台盘。
而府军将士,却是衣袍整洁齐整,动作整齐划一,走过来时隐隐已经散开队列,做好了交战的准备。
谈吐上也是逻辑清楚,很明显都是读过书识过字的人。
王心源心里有一种感觉,他找这些府军求助应该是最明智的做法了。
“并非谣言。”王心源很冷静的道:“我虽是生员,亦算是名医。但我不喜欢替官府效力,不管是你们侯府还是昌文侯府招募医生的时候,我都没有应募。我并不缺钱,又是生员,所以昌文侯府也没有勉强于我。这一次我替杨大府治病,也算得了他的信任。在数日之前,杨大府找到我,亲口说起南安侯染了时疫重病之事,有一些细节,我听了不是胡编的。另外,海盗要犯东藩是确切之事,此时按常理来说,应该是南安侯时时刻刻在军营,与军民百姓一处,提振士气,哪怕是吓阻海盗也是好的,哪有自称重病,涣散军心民气,使海盗肆无忌惮去侵犯东藩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