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伟一入城便是雷厉风行,根本没有丝毫犹豫。
用少部门府军监督厢军守城门,至傍晚城门就直接关闭,不给外来贼人可乘之机,内城的贼人也根本跑不掉。
然后调守备南安旧府的府军,配合新至的府军在一起,调动城守营和捕盗营的厢军,沿各坊戒备,在城中设立很多固定的守备点,把很多不法之徒活动的空间给挤压掉。
这两手已经是抢足先机,事前也并不知会提刑司或安抚使司,足见徐行伟的胆魄和担当。
既然主官下令,府军将士们也不会迟疑,当然两个都头分别派好几个队官,福州府城共有五门,并无瓮城,城墙方圆十一里左右,对矫健彪悍的军人们来说,在城头分散奔跑速度极快,在徐行伟下令不到半个时辰,所有的城门防备已经易手。
“我现在去提刑司,”徐行伟对林绍宗道:“绍宗你亲持大王手书,去安抚使司见帅臣,言明我们接管防备是为剿贼诸事,非有他意。”
林绍宗默默一点头,并无他语。
这样接管城池,林斗耀只要不是蠢猪当然知道发生了何事。
其实早在多日之前,郑里奇和杨世伟就请求秦王殿下派府兵平乱,但当时徐子先婉拒了这样的要求,现在盗匪越闹越过份,城中百姓已经无法忍耐,官吏和士绅也苦于盗匪横行……没看徐行伟和魏翼这样的勋臣官绅家族,都在组织人手防御巡逻?城中局面稍放一下就到如此地步,更是坐实了无有秦王坐镇便不行的言论,对秦王殿下全部接管福州防御也是有相当好的舆论助力。
秦王以开府亲王之尊,原本就兼任福建路大都督府大都督,对福州和整个福建路的防御和治安都负有责任,接管府城的城防,查察纠拿处置盗贼,无论如何都是名正言顺之事。
“林帅臣会配合的。”徐行伟没有多解释,好在林绍宗也没有要解释的打算,军人只遵守军令便可以了。
看到这个青年将领策马离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徐行伟脸上也是显露出满意的神色出来。不管怎样,秦王殿下身边多英才,这一次侍从武官开始逐渐外派历练,估计也是和大扩军有关,新军已经训练超过三个月,逐渐要派出武官去从军训司手里接管部队,将领要熟悉将士,将士们也要熟悉自己的长官,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准备之中。
眼看着府军将士在城头逐渐掌握厢军,并且派出府军和厢军一起在城门守备,徐行伟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便是翻身上马,他是福州本地人,曾经无数次出入过眼前的城门,而以眼下的身份策马入福州,更是叫徐行伟有一种异样之感。
马蹄踩踏在青石板构成的路面上,滑出火星,得得的马蹄声中,城门附近的厢军将士,路过的百姓行人都用敬畏的眼光看向这个青年官员,这明显是秦王幕府中的高层,虽然只是一袭圆领蓝袍,也没有戴官员的展脚硬幞头,而是戴着黑色的软脚幞头,身形高大,脸庞俊秀,肤色白皙,象是一个读书有成的官绅士子,但所有人都没有怀疑这个人在现在这个时候对福州城的执掌……在马蹄声中,人们突然醒悟过来,秦王开府,整个福建路已经转换了所有的军政格局。
一样的太阳升在高官,一样的建筑,一样的人群,但人们突然明白和醒悟过来,一切均是大有不同了。
……
“接管城防了?”看着眼前肃立如松,对自己虽然行着秦王幕府的军礼,脸上却毫无什么恭谨表情的青年军官,林斗耀微微一笑,说道:“秦王既然开府,福建路军政大权皆归大王,本官虽是安抚使,亦当凛然遵令行事,接管城防之事,当然按秦王的意思办。底下对城中治安有何展布,亦是按秦王殿下的意思来办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