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怎么在这里呀?”净月从马车后面走出来,规矩地行了一礼,道:
“娘娘早就说好要与景公子同行了,这马车也比不得您的宽敞,若是皇上不嫌弃,奴婢问问娘娘能不能三人同行?”
陆鹤川紧紧攥着袖口,力道大得将一大片衣料都揉皱了,脸色白了几分,额角渗出几滴汗。
这话听着恭敬,言下之意就是景年不可能离开,他只能硬凑上去?他堂堂帝王要和一个罪奴来争抢马车,这又算是什么道理?
可偏偏他在阿烟面前不能以身份施压,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罢了,你们照顾好阿烟就行,朕自己走。”
卫州离皇宫并不远,只需半日功夫就能到达。
虽然行宫打理得极好,可是终究是人生地不熟,住着不太习惯,免不了重新布置一番。
苏南嫣在这方面又极为看中,总是不放心下面的人收拾,干脆亲自上手,汗打湿了衣襟都不知道停下。
待到苏南嫣把清兰苑整理成忘忧宫差不多的式样,已经是天色将晚了。
这时候骤然停下来,她才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脱了力气一般倒在椅子上,扶着桌角看看撑住身子,小口喘息道:
“净月,快些沏壶茶来。”
“奴婢这是忙昏头了,娘娘稍等。”净月赶忙去泡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又用井水泡着茶壶,到了不温不热的时候才端上来。
苏南嫣连茶盏也不堪用了,直接抱着水壶就往口中灌,茶水顺着修长白皙的脖颈一路往下滑,打湿了胸口的一大片衣料。
“娘娘别光顾着喝茶了,再多吃些别的饭菜和糕点吧。”净月担心地帮她扶住茶壶,又呈上来许多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