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是什么要紧话呢,原来又是随意地许诺罢了。
这样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她在两年前入宫不久时就听陆鹤川说过了。
那时刚刚立冬,屋外是冰天雪地的一片,白茫茫的雪覆盖在飞檐翘角上,连屋檐下都结满了冰凌。
屋内却是极为暖和的,就算不用炭火也不会觉得冷。她的寒凉的身子被陆鹤川严实地裹住,发烫的胸口抵着她的后背,云雨之后的暖意温存地飘荡着,馨香弥散满屋。
那正是与陆鹤川蜜里调油的时候,可是她总是惴惴不安,彻夜难眠,甚至有时会莫名其妙地心慌。时常想着陆鹤川可是至高无上的帝王,她一个渺小若砂砾的弃女,如何配得上他?若是有一天皇上变心了,她又该怎么办?
每每温存之后,她总是蹙着眉头,靠在陆鹤川的心口,小声又婉约地说着皇宫不是她安身立命之地,外面还有天高海阔,云淡风轻。
可是陆鹤川只是用柔软的舌尖舔舐着她眼角的泪痕,附在她耳边温柔又蛊惑般道:
“阿烟乖乖待在朕身边吧,朕永不负你”
都说床笫之欢后的花言巧语最不可信,可是她偏偏信了,还坚信不疑地到了生命的尽头。
现在想来只觉得荒谬,果然只是随口一说哄她留下的话罢了,如今同样的床榻与烛光,陆鹤川还是说着一样的话。
就算有半分真心,她也不敢信了。
“天下佳丽无数,皇上若是只想要一个娇美的玩物,臣妾可以帮您寻来。”苏南嫣的眸光冷得仿若寒冰,分毫不为陆鹤川的言语所动。
“朕只要阿烟一人,且从未当做玩物。”陆鹤川心中一梗,认真又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