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娘娘一向仁慈,不会冤枉你的。若是再这样下去惹恼了娘娘,那才是大错特错了,走走走,随我出去吧”
屋内终于安静了下来,苏南嫣将信封静置于梳妆台上,拢了拢如云的墨发,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有勇气慢慢拆开。
随着纯白的信纸一寸一寸地展露在眼前,苏南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思忖着景年究竟会给她留下什么样的话呢?
随着信纸完全展露在眼前,苏南嫣却愣住了。
那是一张空白的信纸。
她正反两面反复看了很多遍,甚至拿到烛火前凑近照着,都没有看出半分字迹。
信纸一时平整无皱,带着景年身上特有的清爽香气,应当是拿出来被他在手中凝视了良久,才放进信封中的。
在这之前,苏南嫣脑海中闪过成百上千种景年或许会和她说的话,不甘的、愤愤的、感激的、留念的、道别的甚至她想着景年会告诉她要去哪里,往后如何找到他。
可是,终究空空如也。
苏南嫣心中像是被人用软刀轻轻触碰着,不痛,但是就这样连绵不绝地让人难受,连气都喘不上来。
她兴许是有些明白了,不落一字的信纸是纯白的,亦是说她与景年之间清清白白,从未有过任何的开端。
既然没有开始过,又谈何留恋呢?更不需要什么珍重之类的客套话。
苏南嫣有些愣怔地望着信纸,眼前浮现出景年从前的笑容,多是纯澈无暇的模样,带这些少年特有的潇洒和意气,又摆脱不掉他自身的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