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他一人面对千军万马,可那份凛然潇洒与俯视芸芸众生之气度,却没有半分消减,反而愈加光彩夺目,衬得那队军马相形见绌。
陆鹤风不悦地拧着眉心,暗骂陆鹤川死到临头都要这样强撑着,亦是怕他那唬人的架势动摇军心,便率先嘲讽着开口道:
“皇兄,高处不胜寒,如今卫州官兵皆被我收服,沈景山亦是弃你于不顾,你若是乖乖让位与我,还可以留得性命。”
陆鹤川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浅浅地勾起一抹笑,镶着金边的长袖飘然一挥,就见禁卫如影如随地出现在他身旁,威严又整齐地跪下,道:
“臣此生追随陛下,万死不辞。”
低沉坚定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萦绕在所有人的耳畔,有着惊心动魄之势,仿佛眼前的不是寥寥数十人,而是千军万马压境而来。
“你若是真的能取朕的性命就尽管来,只是不知你这残兵弱将能抵得过禁卫几时?”陆鹤川波澜不惊地立于城墙上,眸中杀伐之气越来越重,笑容如同利刃,道:
“朕的禁卫是从边境战场上一路厮杀过来的,一人可抵百人,与你这强征来的可不同。”
“皇兄莫要如此狂妄,终究只是数十人罢了。”陆鹤风虽然气势上还是不肯相让,可是心里却暗暗输了几分底气,皆是因为陆鹤川一下子就戳到了他的软肋。
他的这些兵马是许久之前在封地上征来的,那时恰逢边境战事平定,谁也不愿意上战场。
他半是强行逼着壮年男丁入伍,半是许诺了他们事成之后的金银财宝,这才暂时稳住了军心,得以聚在一起筹备这么长时间。
可就算如此,他也自知这些军马比不上陆鹤川的禁卫那般骁勇善战又同心同德,难免会有贪生怕死和唯利是图之人临阵脱逃,那时候就是自乱阵脚。
之所以如此境地他还敢谋逆,是因为他在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