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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酒后胡来被阿烟躲着后,他就每日都想着这句话, 再也不敢忘记。

“伤势可有好些?还疼吗?”陆鹤川凝视着苏南嫣, 温声问道。

苏南嫣有些别扭地转过头, 故意盯着床沿不去看陆鹤川认真的目光,刚想张口像从前一般说几句戳人心肺的话,却仿佛哽住似的说不出口。

这回她的性命是陆鹤川救下的,伤口亦是他亲手包扎的,本应当被当做逆贼同党处置,可陆鹤川还是让她安然无恙地坐在忘忧宫中,连份例都未曾变过一分。

她并非不分黑白没有良心之人,就算曾经有过诸多恩怨,现在也知道不该借此再刺激陆鹤川。

“伤口要按时换药,朕来吧。”

陆鹤川见她不说话也不抗拒,就尝试着轻轻拉过她纤柔的手腕,扯开绑得笨拙的蝴蝶结,拿起一旁的金创药,一点一点地往伤口上撒着药粉,生怕撒多了会弄疼她似的。

轻柔温暖之感从伤口传来,苏南嫣顿时觉得不那么疼了,倒是清清凉凉很是舒服。

她稍稍转过头,悄悄打量着陆鹤川,只见他为了适应床榻的高度,正半跪在床边,扇子一般乌黑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目光,只能看见挺立的鼻尖。

她还从未见陆鹤川何时跪下过,他是那般的高高在上,向来只有别人跪他的份儿,没想到让他弯了膝盖之事竟是帮自己上药。

恰好与陆鹤川温柔窥探的目光相撞,霎时间苏南嫣心里一阵慌张,立刻将手腕抽回,再次盯着角落的床沿,轻咳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