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裴愉邀他的目的,待赏会快要散时,他才现身,自罚三杯便回了大理寺继续看卷宗。
“他不会在众目睽睽下动手脚,问题出在大理寺。”李萧寒嘴角微扬,目光却较之前更加冰冷。
他没料到,裴愉在他眼皮底下依然能够将手伸进大理寺。
“将昨日翻看的卷宗全部拿来,”他起身对夏河吩咐道,随后又对陆渊道:“劳烦真元兄查看一下,可是有人在卷宗上做了手脚。”
真元是陆渊的字,一般李萧寒这样称呼他时,便说明是大工程,陆渊本是最怕累的,奈何摊上这样的兄弟,只好朝李萧寒拱拱手,“你何时不这般拼,我便也不用劳烦了。”
李萧寒回府时,天色已黑,他下马后直接去了格兰院。
昨夜大雨骤然降温,长公主怕寒,屋内的碳火染得极旺,李萧寒一进去便脱下外衣。
赵嬷嬷端来清火的茶,他呷了一口,这才对长公主道:“昨夜让母亲担忧了,实属儿子不孝。”
长公主几乎一宿未眠,到今日还头晕脑胀,见儿子能跑能跳,心里也就安定了,于是直接问道:“可查出是何人下手?”
李萧寒翻翻茶盖,“裴愉。”
长公主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好个裴愉,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姑母?”
李萧寒吹吹茶叶,淡道:“母亲何必动气,这才刚开始罢了。”
长公主岂会不知皇家涉及权位之争的惨烈,可这几个皇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往日里也待她极为尊敬,到底一时间还难以接受。
搁下茶盏,李萧寒语气略微变了变,“昨日药浴便可,母亲不该阻拦夏河的。”
长公主听出他有埋怨之意,不悦道:“陆太医说那药浴可能会伤根本!娘赌不起。”
李萧寒无奈地长出一口气,男女之事,他向来无感,甚至说还有几分厌恶,审理的案子多了,男欢女爱的事便也见过不少,他对那事的印象只有一个字,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