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许多,却是从头到尾没有问过林月芽的身世,李老夫人心里明镜,能让孙儿领进院里的人,家世定是清白的。
“你这喉咙病了多久,可还能治好么?”李老夫人忽然关切地问她。
林月芽不由鼻中酸涩。
这么多年了,李老夫人是头一个问她还能不能治好的人。
她记得儿时中毒后昏迷不醒,祖母怕花钱,不让请郎中,待她醒来后,嗓子就坏了。
后来她长大了些,偷偷跑去村口找郎中,那郎中见她可怜,就帮忙瞧了一二,最后还是摇头道:“时间太久了,毒气都不知跑哪儿去了,看不好的,回去吧。”
一想到这些,林月芽心中又苦又涩,她强将眼泪憋了回去,朝李老夫人摇摇头:治不好的。
李老夫人略微沉吟,片刻后,对身旁的王嬷嬷道:“去将老余叫来。”
老余是府上的大夫,曾在太医院任职,当年老侯爷病重时,他便被皇上送来侯府为老侯爷治病。这一待就是半辈子。
余大夫昨夜来给李老夫人请过平安脉,当时还夸她身子骨硬朗,却没想到一早又被请了去,他还当李老夫人出了什么事,带着个小药童很快就赶了过来。
得知是要给林月芽看,余大夫擦掉额上的汗,松了口气。
余大夫看病仔细,他拿着琉璃镜将林月芽的喉咙查验了许久,又问了她许多问题。
林月芽一直觉得,她的哑疾是无法治好的,可此时此刻,她平静的心骤然被打乱,她竟头一次生出了想要开口说话的期盼。
她强压着那股悸动,一双好看的眼睛就这样一直盯着余大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