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李萧寒忽然笑了,在黑暗静谧的屋中,他低低地笑着。
笑到最后,视线被泪水模糊。
“李萧寒,”他长出一口气,极为无奈地叫着自己的名讳,“你如今像什么?”
“像不像一个傻子。”
他嗤笑着自问自答。
从前他总是最清醒的那个,只有他骂别人愚笨疯傻的时候,从未有人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过他,然而今日,不用任何人说,他自己便能感觉到。
李萧寒不喜欢这种状态,可以说极为反感,可偏不由人,他白日里装的再好,一旦踏进永安侯府的大门,他的所有都被一道无形的枷锁瞬间禁锢。
而这枷锁的钥匙,让他无处可寻。
子时的梆子敲响,新的一年已是来到,李萧寒起身将灯点亮。
他的目光将四周熟悉的摆设扫了一遍,最终落在那张空落落的床榻上。
李萧寒鼻头发酸,他深吸一口气隐忍住心中的情绪,慢慢走到床前。
枕头旁边放着林月芽未看完的话本,按照吩咐,春萝只是每日清扫,并未改动所有东西的摆放。
李萧寒顺手就将那话本拿起,心不在焉地一页页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