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行人并不很多,看到他们一行数十人,又是官员又是军人的组合,早就识趣的闪到一边,不敢挡路。
待到达韩世忠的节度使府附近时,行人越发稀疏,大队的束甲军士枕戈持矛,竟是宿卫休息在道路两侧。
叶宗谔面色凝重,知道自己一行虽然赶路,消息也必定早就传到那韩世忠耳中,对方如此作派行事,显然是齐集精兵,准备前往临安讨伐苗傅。
他一路行来,因为身着官服,又有奉诏前来的身份,有几支巡逻队伍上前盘查过后,便一路通行无阻,此时心中发急,更是快马加鞭,一直到节度府前,亦不停歇。
“好一个狂生!”
叶宗谔原也要勒停身上战马,却只觉身侧一股劲风袭来,扭头一看,竟是有人用手握住马脖,生生将马夹住。
那马吃痛,嘶吼跳跃,却只是动弹不得。
叶宗谔额头汗下,脸色大变。
他跨下战马,原是从禁军战马中精选而出,这几天来天天赶路,都并不疲惫。马身高大,不论长途冲刺,都很出色。这样一匹高头大马,竟是被人轻轻用单手挟住,不管如何挣扎,都是动弹不得。
这得是何等神力,方能做到!
他心中惊诧,只顾看着那挟马的武将,一时竟是忘了理会战马,那武将满脸虬须,根根暴起,仍色涨的通红,见他端坐马上不动,冷哼道:“怎么,等着我把马摔倒么?”
叶宗谔恍然大悟,连声道:“将军神力,下官敬服。”
一边说着,一边跳下马来,连声抚慰那马,闹了半响过后,那战马安静下来,那武将也慢慢卸了力,放着战马去了。
他适才对叶宗谔很是不敬,对方却并没有什么恼怒的表示,而是对他的力气很是惊叹,同时,也并没有什么害怕惶恐的模样露出。那武将想了一回,到底不想帮大帅得罪人,便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向着叶宗谔道:“适才末将言语得罪,大人莫怪。”
“唉,这说的哪里话来。是我太过孟浪,心里着急,竟在你们大帅门前驰马,被你这样一拉,原也活该。”
叶宗谔生性爽利,哪里会在这种小事上与人计较。他一边大赞这将军神力,一边急忙赶到大门处,向着守门的军官道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