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汤的种类,则不一而足,以各式食材和中药混合一处,加以熬制。
今日天暑炎热,则赐饮地是解暑去热的汤药。
虽是在皇宫内院,对着的主人是皇帝本人,张浚与赵鼎却也并不拘束,手持银碗,轻松啜饮。
自仁宗皇帝起,宋朝皇帝便常在内宫赐大臣汤饮,已是国朝旧俗,大臣也并不觉得这是难得的殊荣,更无须如明清两朝那般,跪接皇帝地赏赐。
无论如何,这还是一个尊重个性与人格的时代。
待这二人告退而出,赵桓方收敛起脸上的淡淡笑意。
他心头一阵阵的烦闷,又觉得积重难返,需徐徐以各种手段来加以修正,又觉得自己太过退让,只需军权在手,哪怕大杀大伐,却又如何。
心中有事,便在殿中辗转踱步,脸上杀气频现。
周围随侍的都是他的心腹宦官,也无需回避,却被皇帝脸上的神情吓的发抖,不敢轻出片言。
气氛正自尴尬,外间有人轻声禀报道:“官家,太后听说官家今天朝会受了气,特命贱臣前来,奉上汤饮,让官家进用。”
赵恒与孟后相处多日,每天晨昏定省,两人已经相处的极为融洽。
孟后毕竟在后宫多年,不管赵恒如何隐忍和压抑,她却知道官家并不是善于之辈。她不能干政,却常常派人宽解,或者干脆自己时时用言语开解赵桓,以悄悄消解这个性格转的极为刚毅地皇帝心中稍存的戾气。
赵桓也知她意,觉得自己手握大权,在后宫有人给自己醒和稍许地约束,也并不是一件特别难以接受地事。
此时离散朝已久,孟后知道皇帝受气的消息,并不奇怪,巴巴地命人送过汤来,想必是害怕自己发作大臣。
赵桓面露笑容,却在心里暗道一句:“这老婆子,凭的多事。”
她虽然没有发话,周围的近侍却知道他的意思,当下打开阁门,让那太后跟前的近侍入得阁来。
那内侍自己在前,身后跟着几个杂役太监,捧着金瓶亦步亦趋,到得皇帝身前。
以银勺盛出汤来。放在碗内,赵桓结果略饮一口,便已放下,点头到:“代朕向太后说,汤已喝了,晚间亲自过去谢过太后。”
“是,贱臣遵旨。”
那内侍躬身应了,立刻倒退而出。
这孟后虽然多事。赵桓也感其意,自己深吸几口气后,心头烦恶也是稍去。
检这阁中诸人,都是被自己吓的面如土灰,赵桓也觉好笑,便招手叫过一个宦官。随口问道:“朕现在稍有闲暇,有什么玩艺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