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日,陆靖就在她身上发现了绣着李字的香囊。
侯夫人母家姓李,世代从医,那香囊中放着的是既能惑人心神,男女合欢的暗香,大多用于闺房私乐。
从前侯夫人往自己房中塞的瘦马们身上均带此物。
他无须细想都知,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结草衔环,而眼前这女子便是侯夫人派来算计自己的阴私。
想到这,他眼眸微微一眯,他倒想瞧瞧,这柔羞胆怯的小哑巴要如何害他。
许是被他的目光盯得难捱,阿照主动退开几步,朝一旁的月牙木桌上端来盆清水,示意他净手。
陆靖挑了挑眉梢,将手浸入水中,“不帮忙?”
阿照怔愣了一息,有些局促地将手伸向木盆。
陆靖不止皮相极佳,就连一双手也是修长且骨节分明,只是因这些日子的劳作虎口处长了些新茧,小姑娘见他指腹间蹭上了抹黑,捧着他的手,几分笨拙地搓洗。
水声淙淙,两手抵触,陆靖忽然掀眸望她,反手就攥住了小姑娘的手。
“说,你到底有何意图?”
男人话调清冷疏淡,面含愠容。
阿照吓了一跳,羽鸦般的长睫轻颤,她忙执起另一只手,食指沾了水,往木桌上写了两个字。
陆靖目光低瞥,轻佻道:“报答?”
“你想以何为报?”
阿照寂默了几瞬,她坠崖后将往事前尘忘了个干净,危难之际若不是陆靖出手相救,她指不定被那农妇卖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