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照怔愣了一息,脑海中不知怎的竟浮出一个画面来。
粉雕玉琢女娃娃在游廊上小跑,许是跑得急了,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扑到了地面上,那小娃娃当即呼疼,眼睛里哗啦啦地掉泪,哭得双颊通红。
而游廊另一头,一个比她稍高些的女娃娃匆忙赶来,急道:“宓儿,摔疼了没,快到阿姐这里来。”
小姑娘冲进她怀中,软言软语的撒娇道:“阿姐……好疼……”
她擦干小姑娘面上挂着的两行泪,柔声道:“宓儿不怕,阿姐背你回去。”
冗长的游廊里,一个小娃娃背着另一个小娃娃缓步,背影渐行渐远。
阿照鼻尖酸红,抬手掩唇不敢发出声音,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境,豆大的泪珠子眼眶中滚落。
眼前一阵微风轻轻拂过,现下分明是冬日,却叫人觉得心头暖烘,犹如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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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西山,暮光余红,长街上行人未散,回陆府的马车内,苏羡握住她的手,问了问:“我方才同你说的,你可都听进去了?”
在泠园,有关于阿照的身世,苏羡只说她是拢州苏刺史之女,一年前被人贩子掳走,又将陆靖身世及从前的许多事都说与她听。
阿照双眸覆低,盯着自己腰上系着的淡青香囊有几分出神。
自打她生了那场病后,这个香囊中避孕的香料便被陆靖换成了寻常的檀香。
原来他会收容自己,竟是因为这个,那后来,对她的总总不满也都能解释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