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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后殿,宫娥正在为沈皇后梳着发髻,她打量着镜中的自己,看似漫不经意问道:“人都来齐了?”
宫女道:“回娘娘,都来齐了,就等着娘娘过去。”
一体态丰腴的嬷嬷入殿后,急忙朝皇后附耳道:“娘娘,那中郎将道,多谢娘娘好意,不过他已娶妻,也绝不纳妾。”
沈皇后拍了拍桌面,气得头上的珠翠微晃:“岂有此理!难道我沈家的女郎还配不上区区一个中郎将不成?”
那嬷嬷忙道:“娘娘家中的姑娘自是千好万好,只是自打那陆郎君中打了武状元,不知多少人想给他做媒,他却一概推拒,可老奴派人查过了,这陆郎君除了从前在侯府曾与盛家订过亲之外,并无旁的婚事,不过他行踪不定,又从京中消失了一年,这段时日是否娶了,便不知了。”
沈皇后摆了摆手,屏退身旁伺候的一众宫娥后道:“饶是他娶了,也是个山野村妇,难登大雅,随便寻个由头,停妻再娶又有何难,没想到他竟这般不识抬举。”
那场武举听闻陛下亲自前去,这陆靖是陛下选定的武状元,刚入仕便封了禁卫统领的中郎将,陛下言语中更有重用他之意,倘若将来掌军权,带兵立功,前程无可限量。
要不是如此,她又何必费劲往他后院里塞女人。
嬷嬷眼眸一转,低声道:“娘娘先别急,他如今还只是个虚位,好拿捏得很,倒是沈家郎君送给云阳长公主的礼,今日全被公主送了回来。”
沈皇后摁了摁额头,此事倒在她的意料之中,沈誉想当驸马本就没有那么容易,可她不得不为自家儿子筹谋。
陛下不喜欢江氏,这才违背先帝遗诏,未立其子为太子,可此事前去送诏的云阳不会不知,幸好她记不得从前的事,可要一朝记起,将此事公之于众,陛下定会迫于压力,届时可就没有她儿子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