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原配虽不足为惧,可郎君念着旧情,总归是个麻烦事。
她正暗自思量,不远处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朝这处而来。
沈四娘面上一惊,怎比嬷嬷说的时辰还要早些,她理了理发鬓,咬着唇,满脸羞赧地将人拦住:“陆郎君,我……我有一事相求。”
陆靖蹙了蹙眉宇,只淡淡地递出一个眼神。
沈四娘被这寒霜般的眸,镇得头皮发麻,论皮囊,她从未见过比陆靖更好看的,只是男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想来不是个疼人。
她神态娇羞,支吾道:“我丢了一个镯子,陆郎君能帮我一块找找吗?”
男人面上孤冷如清竹,沉沉地撂下话:“不得空。”
陆靖阔步掠过眼前的人朝前迈去,沈四娘站在原地滞了一会,脑海中又想起嬷嬷的嘱托。
她咬咬牙,小跑着拦在了他面前,不顾面色难堪:“陆郎君,我、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陆靖看着不远处的沈誉,急忙忙往右边的小道上赶时,彻底没了耐心。
男人冷冽道:“周四郎方才出来醒酒,现下就在廊檐处,沈姑娘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与其在这同我费闲功夫,倒不如另寻鱼池来得快些。”
三言两语便挑中了眼前人的意图,沈四娘捻着帕子的手握紧,顿觉遍体生寒。
陆靖却连个眼神都懒得再给,越过她,急步往右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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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照被人推进了一个房间内,室内阒然,未燃烛灯,屋子外又正对一棵参天大树,恰好遮挡住天边的所有月光。
阿照眼前一片乌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