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羡心中突跳,仔细一想,那芜山确实离绥国境内是极近的,仅隔江之遥。
她心绪一绊,脑海中当即想起了一人,可不到一瞬,便又硬生生将这个念头压制而下。
且不说借兵这样的大事,斟酌再三都不一定能成,再者她拒了他,他心中不怀恨已是极好的,又怎肯帮她。
苏羡怔忡间,竹秋领着郎中跨步进屋。
郎中年岁瞧着不大,约莫二十来岁,可眉目神情间十足的老成。
她收回神绪,低问道:“她的身子如何?”
郎中略一思索,“公主气血太虚,身子偏寒,平日里瞧不出,可内里隐有两亏之势,得亏诊治及时,若遵医嘱,好生休养,方能保下半生无虞。”
苏羡怔住,脸色瞬时发白,“有劳郎中了,可还有其他需注意的。”
郎中抑了抑眉眼:“公主近来劳心劳力,需戒忧思为好。”
苏羡抿唇答谢,嘱咐竹秋送送郎中出府,朝裴正颔首作礼,“今日之事,多谢裴大人如实相告。”
裴正不敢受礼,连忙握拳躬身,“公主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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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魏军在芜山围困一事不胫而走,喀族可汗连接数次向大魏昭示索要云阳公主以及百座城池。
战事胶着,魏元帝烦躁不堪,几次三番都想下旨允了此事,一国公主因战败,而不得不以姬妾身份远嫁异族,这对大魏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在苏羡的干预下,朝中众臣拼死劝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