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人赤着双足,身着轻薄的纱裙,莲步微动,扭着腰身便舞动了起来。
腰肢摇晃间,衣襟口也跟着低了几分,隐隐露出一道骇人的沟壑,在场不少郎君们瞧得眼都热了几分,心中翻江倒海。
苏羡默默心中冷嗤了一声,提起杯盏刚饮了一口,便对上了一道灼热的视线。
席上的郎君个个恨不得将眼睛长在那群舞姬身上,反倒是随祯瞎盯着她看做什么。
她握着杯盏的手发麻,急忙躲过男人的视线,随手拿起玉箸夹了块糕点放进阿照的碗中,“你身子不好,别顾着喝酒,多吃些东西。”
阿照眨了眨眸,一脸不解,她今日可一杯都没喝。
眼看舞曲接近尾声,在最前头舞动的伶人,忽地扭动腰肢,跪坐在随祯桌前,双手拿起酒壶,倒了杯酒后,斟到了随祯面前,“大人请。”
那娇柔的声音嗲得就快要掐出水来,偏生男人神色漠然,连眼都不抬一下,也不肯伸出手接过。
坐在他对面的苏羡心口忽揪,这怕是魏元帝想讨好绥国使团使的美人计,随祯要是接了,这伶人顺势就会坐在他身旁侍酒,接下来陛下便会将人赐给他。
她胸口微闷,有些不大想呆在这殿中,反正众人一心只顾着看好戏,应当注意不到她,她小声和阿照絮语了一句,便起身,不动声色地从后门出去。
随祯看着那抹倩影消失,再也没了耐性,他拱手,以出去散酒之名,也退出了殿中,剩下那位端酒盏,面色难堪的伶人。
魏元帝没了兴致,摆了摆手命舞姬退下,甄美人见他不悦,撒娇讨好地哄了两句,魏元帝转瞬又开怀大笑。
阿照看着面容艳丽,眼含秋水的甄美人,想起了今日头疾发作,未能前来赴宴的皇后,想来皇后是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