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父一路上都在想, 儿子文雅,并不代表没有血气,今日之事可能会让他重拾科举之心。
如果之前杜钰竹有继续参加科举的苗头, 杜父自然是欣喜不已,可惜现在……
父子回到家中,许氏早已在外书房等着了,见他们父子回来了,赶紧让人去理事的院子, 叫沈安筠过来。
理事院里,知道内情的已经都挨过板子, 一个个血肉模糊的被扔到地上,因为封着嘴,发不出惨叫, 院子里只有他们痛苦的哼唧声。
观刑的各个管事们,看着这些人, 随着挨的板子越来越多,从鲜血侵透衣衫, 到衣衫都被打烂, 血肉烂布混在一起, 从一开始的剧烈挣扎,到后来的无力□□……
等所有的板子都打完,大多数管事脸上都变了颜色,他们再看坐在廊下观刑的少奶奶,面上竟然和刚才却并没什么不同。
沈安筠其实也只是表面还能稳住, 她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 内心里也不比他们好多少, 只是她不允许自己露出软弱的表情。
族里的情况还不清楚, 别说什么自家有理有据,还是受害者,族里就会秉公处治,那杜立名明年要参加会试,谁知道族长会不会觉得他更有做官的潜能。
一旦族长行事有了偏颇,自家在在外面行事,就会开始受到各方刁难了。只要外部有变,家里又怎么会不受影响呢!
沈安筠对那种层面的事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家打理好。
家里一切都好的时候,自己管家,家里这些经年的老人,自然不敢出什么幺蛾子,可是一旦家中稍有不顺,他们也会跟着冒出来兴风作浪。
沈安筠知道自己没有显赫的出身,能顺利的接管家事,是因为现有公婆撑着,他们不敢随意冒头,若是如此过个一两年,自己管家日久,他们自然也会习惯性的服从。
只可惜现在管家日子尚浅,自己在他们心中还没什么威势可言,只要外部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要冒头,自己就是首选的被针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