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坐在床上,极力保持冷静,声音淡淡道:“不必。”
颜清辞着急起来:“你要是生我气,打我骂我都好,可你伤的这样重,不上药会出人命的。”
沈寒似是不想让她再唠叨下去,更实在不想出现刚才那样的情形,便接过了药:“我自己来。”
颜清辞却又拧了拧眉:“你伤了这么大一片,自己怎么处理,还是我帮你吧。”
说着就伸手去脱沈寒的衣服。
沈寒被她逼的急了,声音中似有了怒意:“我原以为定南侯府里的小姐该是知晓礼义廉耻,却不想如你这般粗鲁……还请小姐自重。”
颜清辞愣了愣,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
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从她有记忆起便是跟着父亲在军营中生活,有时一场仗打下来伤者无数,她也跟着医官救人,并未顾及过什么男女有别。
“不顾礼义廉耻……”颜清辞脑海中一直回响着沈寒的这句话,不由得红了眼眶,她自小便总听父亲和她说母亲是上京城里第一才女,才貌双绝,又是大家闺秀,很守规矩,走路从不带风,吃饭也以手遮挡,还未出阁时遇到男子来家中做客也是站在屏风后面说话……
和母亲比起,自己真的便如一个野蛮女子,若是母亲在天有灵,看到自己拿命换来的孩子如今这般模样该是会寒心的吧。
如此想着,颜清辞心中越发难受,眼底似是有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