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怒气上涌,难以抑制,又斥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和你父亲学?不要把功名富贵看的太重。越是不在意的人,越是唾手可得。”
王浩抬起头来,正视着张守仁的眼睛,亢声道:“我若是喜欢功名富贵的人,当初便不会从家中逃离。当时我青州王家,可是一州这主,有什么富贵能强过这个?”
他的话极有道理,张守仁略一思忖,便知道自己误会。当下点一点头,道:“是我一时想的左了,误会了你。”
又道:“虽然如此,也该打你的屁股。知道军中规矩吧?若是人人想调便调,随意之极,这是军队么?”
王浩满脸通红,又低头答道:“末将也知不是,是以适才不敢开口。”
张守仁笑骂道:“不敢开口你也说了,说吧,为什么要调?在那边有人欺付你是新人?这也是难免的事,哪里都是如此。你逃的了一时,又能逃得一世?”
“到并不是如此。我身份特殊,身有军正司侦辑一职,各人又知道大帅与我家有些瓜葛,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会敢来惹我。我想调职,到确实是因为中军没有什么仗打。山东的土匪流贼,早被一扫而空。隔着条河,北兵也无法轻易犯境。境内又被张定国巡抚治理的井井有条,眼看着光景一天好过一天,肯造反上山做强盗的人,可也没有几个。如此一来,我岂不是闲置无事?我在讲武堂每天只睡三个时辰,可不是想到山东闲的骨头疼。”
“小家伙志向到不小。不过,现下飞龙军都在驻屯训练,也没有仗可打。”
王浩诡密一笑,向张守仁道:“大帅不必瞒我,眼看就有大仗可打,我早就知道了。”
张守仁吃了一惊,停住脚步,狐疑道:“你如何知道?谁向你走漏了风声?”
他脸上一阵青气掠过,怒道:“是谁敢泄露我的军机大事!”
王浩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忙道:“没有人同我讲,只是我自己分析出来的。”
“喔,怎么说?”
“近日已来,山东各州一直在调动库存粮草,帐目上却是并不肯透露半点破绽。还有铁石甲仗,也是一直往准南各州运送。据我所知,这也多半运到了扬州各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不是要打仗,打大仗,却是为何?再有,兵马也不是未动,这段时间,第三军的各部借口剿贼,或是修整,由山东秘密撤出,调住准南各州,这却也是很明显的征兆。这种事,瞒骗的了老百姓,却是骗不过我。”
张守仁缓缓点头,答道:“诚然,你说的对。”
王浩又道:“其实不但是我,山东境内许多消息灵通的人,也都觉察出不对。好在张巡抚掩饰的好,借口频出,一时间还没有露出破绽。不过,末将以为,这么大的动作,也只能瞒的了一时,过上一段时日,想必又会有许多人知道。这样一来,敌人也不是没有细作,只怕是瞒骗不住了。”
“不错。虽然我小心谨慎,定国也很会办事,不过这终究很难瞒的很久。你做的很对,我很喜欢。”
说罢,他拔脚便走,却听着王浩急道:“究竟末将能否调职,还请大帅明示?”
张守仁头也不回,答道:“你一会子到军政司,就说我同意了,调你到第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