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纵横捭阖(7)
这一战关乎飞龙军,也关乎所有人的身家性命。与蒙兀人对敌,败了还能退入南方,侵魏国与飞龙军全力伐楚,胜则大势已定,败则可能失去眼前所有的一切。飞龙五军,除了吴猛率突骑与唐勇的第二军及第一军的前军留守外,其余将士,甚至包括张守国与吴禁的巡抚中军也全部奉调南下,与敌决战。就是连颖州讲武堂的几百名十五岁以上的学员,也在胡烈的率领下,全数来到。
他翻身下马,因见诸将脸色低沉,面带忧色,便朗声笑道:“做什么这般的脸色,这成什么模样。当年守颖州是什么局面,也没看到你们这副模样。”
各人原本都极是担忧,此次见他模样,听他话语,却是有着说不出的心安。自李勇以下,各人依次行礼,向着他笑道:“末将等见过大帅。”
胡烈是张守仁旧日上司,已经多年不经战事,此次在军营中苦战日,他竟仿佛是回到当年襄城守城战时,有一股说不出的兴奋。唯有自己属下的讲武堂儿郎,是将来飞龙军中的优秀军官,却也是多次上阵,很有一些死伤,令他心疼罢了。
只是此时他却一脸肃然,上前向张守仁道:“大帅,你自然不会领着咱们打败仗,这一战到现在很是坚难,不过咱们必定会胜,这个我从未怀疑。只是大帅傍晚时为了激励士气,亲身骑马到前线巡视,这也太过儿戏。俗话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大帅你是魏王,节度使,前面又不是顶不住了,何苦如此?”
说到这里,他咧嘴一笑,向张守仁道:“当年咱们对着蒙兀人,那样的凶神恶煞,吕大帅却躲在城中帅府,你几时见他到城头过,咱们还不是一样守住了!”
张守仁也被他说的一笑,放下手中的缰绳,向着诸人道:“我说你们怎么都是这般的神情,却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他信步往帐中行去,边行边笑道:“你们也太过婆妈,不是我说嘴,就适才的情形,我带着几百人冲他一下,楚军也奈何我不得。旁人不知道,你胡烈能不知道我自幼习武,几十人近不得身前?”
胡烈边随着他走,边正色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大帅不比当年了,当年身负的不过是几百人的性命,就算是自己有什么不妥,也不算什么。现下飞龙军二十万将士,管地里千百万百姓,可都是寄与你一身。别的不说,万一一支冷箭飞来,你教王妃怎么办?”
张守仁知道各人心意,便在帐中坐定,看着众人微笑道:“好了,李世民也有轻骑侦察敌情的时候,那还是在敌人的阵前呢。我今日所以跑到咱们阵前,不过是想看看兄弟们的模样举止,还能顶上几天。”
张仲武上前笑道:“末将以前不在军中,不知道厉害。这阵子跟大帅在营内,亲自与楚军交手,以末将看来,楚军也算精锐强军,是前朝两宋,甚至辽兵金兵所不能及。而大帅的飞龙军却还远在其之上,以末将浅见,若说进击,咱们是力有不逮,楚军想攻进来,别看他们今天打到了寨墙,可是离破墙进来,可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这一番话,说的帐内诸将都是一笑,当下均道:“张将军此言在理,确是如此。”
李勇也跟着笑道:“旁人不好说,以我的见识,再守一个月是绝无问题。”
他又沉吟道:“只是时间久了,咱们粮草不继,敌人士气越打越高,援兵越打越多,也是可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