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也哼笑,俯身趴在她母妃肩上,眼波清凌凌地看向铜镜,自得道:“熹妃娘娘,您看镜中如花似玉的姑娘,淡眉如秋水,脉脉眼中波,丹唇列素齿,彩鬓发蛾眉……这些赞美诗说是全为她所做也不为过。如此灿如春华,皎如明月的佳人,有一个两个追求者有何奇怪的,没有塔拉也会有别人。”
“臭美。”
“臭美也是美。”
“你心里有数就好,母妃就不多唠叨了。”熹妃轻拍她手腕,让她起身,“鞑靼是个没伦理的部落,我没进宫前听你大舅说起过,鞑子特不讲究,爹死了儿子把他庶母给占了。他们看中了女人就抢,有的女人会为了保护她丈夫,会主动跟抢夺她的男人离开。”
康宁明白她母妃的意思,她是担心她嫁到鞑靼后塔拉保护不了她,从而委身多个男人身下。不过转而一想,公主找的男宠多是只有皮相毫无内涵的男子,这不也是变相委身多个男人身下?
康宁赶紧打住这恶心人的想法,跺了跺脚,应声说:“母妃您别多虑,我知晓轻重。”
“晓得轻重就好。”熹妃唤宫女进来伺候,打发女儿道:“母妃也不要你陪,你去找你二姐玩去,她的婚事估摸着要定下了。”她昨晚收到了不少宫嫔幸灾乐祸的眼神,顺妃尤甚,脸上的庆幸都不加掩饰了。顺妃没有紧张担忧的心情,这说明二公主的婚事在皇上那里过了明路,没有和亲的可能。
大朝刚散,康平帝回到勤政殿宣见大臣商议接手鞑靼事项,每年进贡的牛羊马数目要确定,恢复贸易后要开拓商路,最重要的是商榷是否派兵驻守鞑靼,以及如果设立都护府,要派谁过去。
“陛下,臣以为可不设都护府,前朝在鞑靼也设有都护府,派兵驻守三十余年,建房舍无数,然而鞑靼常年游牧,都护府并不能掌控他们的行踪。七十年前鞑靼向北叛逃,前朝兵士死伤无数,残存下来的工匠和手艺人全被鞑子掳走,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了,汉民早已被同化。”兵部尚书指控鞑靼背信弃义,居心不良,“陛下,鞑靼远在长城之北,疆域辽阔,难以追寻,老臣以为咱们可以先恢复商贸,以他们的进贡为依据来判断他们是否衷心,那时再谈设都护府也不晚。”
“李尚书所言极是,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