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不懂,但故作了然地点头,眼睛巴巴地盯着她,让她解释下原因。
搁在以往,长公主可不要滔滔不绝地说个一天一夜,甚至还能来个场景分析。现在嘛,长公主对自己的判断和想法有了怀疑,担心把心灵剔透的小姑娘教坏了,摆手道:“等你成婚了就知道了,不必急着懂。”
过了两天,康宁收到了长公主送来的一掌厚的匣子,她把宫女嬷嬷都赶出去,自己坐在梳妆台前偷偷看。第一页是个情意绵绵的小故事,她囫囵吞枣扫了个大概,翻了一页又慌忙阖上书,烫手般的把书扔掉,噼里啪啦打翻了妆奁里的头饰。
“公主?您没事吧?”百草听到动静忙喊:“要不要奴婢进去收拾?”
“不用!”康宁赶忙阻止:“没啥事,我就是带倒了妆奁,待会儿再收拾。”
“那您有事叫奴婢。”
康宁敷衍应付两句,从地上捡起书,就着摊开的页面的插画细究。那是一个斜风细雨的晚上,窗户半阖,斜雨淋湿了窗前的梳妆台,铜镜被下滑的雨丝染的斑驳不清,桌面上拄着一双手,一只半握,一只摊直,手的主人俯着身,却颈项后仰,酡红的脸上垂着清泪,神色交杂着享受和渴求。光裸的腰上缠着一只青筋迸出的手臂,他站在女人身后贴在她身上……
“公主?”
“啊?!”康宁被吓得直哆嗦,手下意识地把书压在凳子上。
“公主,皇上招您去勤政殿。”
“噢,好。”康宁回过神,就见铜镜里的姑娘满面红霞,眼睛里有湿漉漉的光亮,眉梢半蹙,还带些惊疑未定的慌张。
“打盆水进来。”她要洗个脸降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