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塔拉就被晃得醉醺醺的。
“不用上来,我下去的。”康宁见他不说话直直往楼上走,担心引狼入室,她踏着小碎步先一步踏出房门,还没来得及下楼梯,莽汉已经冲了上来。康宁心神不稳,踩楼梯时差点踩了个空。
“慢着点,我又不会跑。”塔拉还当她是见到他激动,嘴角忍不住翘起来,挥退急忙来扶的婢女,他一个弯腰,把公主抱起来往楼下走。
康宁急急挽住他脖子,在楼上楼下的婢女嬷嬷的注视下,粉面薄红,娇嗔道:“不像个样子。”
“嗯,小王我不知礼数。”塔拉敷衍地应了她的娇斥,小样儿,抱他抱的这般紧,可见多稀罕他,真是个口不对心的小娘子。
到了楼下,康宁再也绷不住了,匆匆落了地,在塔拉打趣的眼神里别开了眼,对用余光围观的嬷嬷说:“早膳摆在前院里,不在大堂里用了。”
“你这慌张的样子,我都错以为我是你奸夫,自己的男人抱你,你羞什么羞?”塔拉提了个椅子坐康宁身边,两条大长腿支在她身侧,俯身问:“干净了没?”
“我没你脸皮厚。”康宁睨他,有情愫会害羞不是很正常?要是奸夫抱她,她反而不会害羞了。
“干净了?”他重复又问,看她回避他的问题,对答案已经有了猜测。
康宁瞥他一眼,又垂下眼皮,入眼的是他弓起的长腿,隔了层袍子,她似乎都能感受到它的热度和蕴含的力量。
“看来是干净了。”塔拉明晃晃地笑开了,他捏住康宁的手,太可爱了,怎么会这么可爱,七天没做而已,好像把她打回到了婚前。不,比婚前还矜持,可一刻钟前他刚从她的被窝里爬出来。
突然的羞涩让他特别情动,如果每月葵水后康宁都是这个反应,那他对每月憋得慌的七天也有了期待。
“昨日下午有个马夫托小王给公主带话,说他的总管昨晚要回家陪妻子睡觉,没空来找您,今天中午他能把时间空出来找您领罚。”塔拉直直看着康宁的眼睛,音色低沉道:“到时候可需小王出去躲一会儿?”
“不用避,允你旁观。”康宁受激,挑眼回视。
“您这可就太欺负人了,不过本王喜欢。”一大早就这么刺激,他心思浮动地都不想吃饭了。
“公主,饭菜上齐了。”李嬷嬷在五步外轻声说。
“这就来。”康宁起身往桌前走,怕塔拉再说轻佻话,她挥退立在一旁挟菜的婢女,“你们也去吃饭吧,这里有台吉伺候。”
“是,小王伺候公主,你们都退下。”塔拉跟康宁对着坐,他知道康宁的口味,端着婢女挟菜的手势,左手托着右手手腕,稳而快地把虾饺送到她碗里。与端庄的姿态相比,他说出的话可就太不正经了:“公主,您看奴才伺候的如何?能否有机会爬上您的凤榻?”
“咳咳咳!”康宁被呛,半个虾饺没嚼直接滑进喉咙,她挥开塔拉拍她背的手,他手重的要把她拍吐。
“你伺候的差点把本宫噎死,不打死你就是本宫心善了,还想爬床?”康宁哼了一声,意思不言而喻。
“那奴才今后多同嬷嬷讨教。”塔拉也不丧气,贪多嚼不烂,马厩总管的身份已经很让他激动了。
塔拉安分了,康宁也开始说正经的:“我让丁婆子给你烤了牛肉馕,卤了二十个鸡蛋鸭蛋,还有牛腱子,煮的也有酥油茶,你带着路上跟巴虎兄弟俩吃。”
“好,我给留的也有人,待会儿你跟我去看看,除了巴雅尔,另外还有二十个,他们都是从小跟着我的,忠心方面没值得怀疑的。”塔拉对康宁带来的人也有所了解,都是半路跟来的,没经过事,又都是小老百姓,论起家国情怀和忠君思想,他们可能有,但比不过自己的私利。一千人里可能就戚笠最识趣,但识趣不代表着打心底服从。
“你要是有事安排,可以找我给你留下的人,他们熟悉这边的环境,办事也靠谱。”
康宁没拒绝,能用的人她不嫌多。
早饭后康宁随着塔拉一起骑马去见他的亲兵,听塔拉介绍她,还训话说让他们在他不在不儿罕山的这段时间全听她的调遣安排,不服从命令的从他的亲兵队伍里滚出去。
“你带出来的兵对你的话很信服嘛。”从鞑靼军营里离开,康宁又带着塔拉一起去看建房进程。
“我不需要对我不信服的亲兵,对我有意见的都滚蛋了。要狠得下心治,宁愿贵精也不贵多,心里弯弯绕绕多的人,也别费心思想让他改好,直接扔到奴隶营里捡牛粪。”塔拉有意指点她,说:“只要你有权势有钱,肯定会吸引更多的人来投靠你。”
一大早,塔拉就被晃得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