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洗三时妾身来过,短短一个月,小郡主出落的更是俏丽,眼睛和鼻子随了可汗,小嘴和脸型随了公主,这长大了可了不得。”陈将军的夫人看了眼太子妃,打趣说:“公主这般美人嫁去了鞑靼,鞑靼可要给大康还个美人回来。”
说话的妇人康宁有印象,应该是太子妃的堂妹,她这般说话就是代表了太子妃的意思,看来康平帝跟皇后通气了。
“本宫嫁给可汗前提的条件就是可汗若是纳妾本宫也要养面首,清格勒是陛下亲封的郡主,又是可汗之女,她的郡马可是不能纳妾的。”康宁没看太子妃的脸色,笑着对陈夫人说:“要是有合适的小公子劳夫人给牵个线,可汗说要给清格勒划分个部落让她当酋长,本宫还是不乐意她打打杀杀,要是能嫁回大康那再好不过了。”
“是么?”陈夫人勉强笑笑,皇太孙怎么可能后宫只有一人,一时气康宁不识抬举还心比天高。
太子妃也没说话,用了午膳后没坐一会儿就借口回宫了。
康宁跟塔拉等了一个月,宫里没人再提皇太孙和清格勒的事,康宁心知这件事黄了,提着的心也落了地。跟塔拉一样,她也不愿意清格勒嫁给庆哥儿一辈子困在皇宫里,跟旁的女子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至于权势地位,清格勒生来就是可汗之女,长大后有自己的部落,到时候再给她划块儿封地,自己做女王爷有何不好。
康宁站在窗边看抱着孩子逗鹦鹉说话的男人,她这辈子没想弑夫做女王,但她的女儿可以,她的孙女外孙女也可以,有自己的封地和军队,总不会落到大康公主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
春末,气温回升很快,清格勒脱掉厚实的棉衣趴在床上会循着声抬头了,不知是不是随了她爹的身架子,长手长腿的都快有二公主的儿子大了。
“趁着天还不是很热,我们回漠北吧,再过一两个月坐马车里闷热得很,大人都受不了,孩子更容易生病。”晚上康宁跟塔拉去侧殿看了眼清格勒,出来时她没回屋,而是拐弯去了花园,春末夏初,百花齐绽,漠北的草原上该是生机盎然了。
“清格勒受得了吗?”塔拉早就想走了,他可算是怕了,每逢宫里来人抱清格勒进宫他都心惊,当晚必做噩梦。要知道从他长大后除了做春梦,平日里都是一夜睡到大天亮的。
“走慢些,用牛拉车,别用马。你再带人把车轱辘用毛皮给裹住,走山路的时候减轻颠簸。”天气越来越热,但越往北走越凉快,康宁也不用担心赶路时女儿中暑。
“那行,明天我们进宫向父皇母妃辞别。”恨不得明天就出燕京城。
“派人去给姑母说一声,看她还去不去漠北。”康宁嘱咐。
“好嘞。”塔拉声音都飘了。
心情一好,就想干点啥。
“不行,我不太想。”康宁往后躲,不知道为何,生了孩子之后她对那档子事好似失去了热情,抱着塔拉睡她很乐意,但他抚摸她的时候她总是想闭眼睡觉。
塔拉对她失去吸引力了?
康宁纠结大半个月了,她怀疑她朝三暮四,喜新厌旧,喜欢左拥右抱,可她又确定心里还是有塔拉的,看着他也不觉得厌烦。
“你猜我在不儿罕山的公主府发现了什么?”塔拉没勉强,收回手看着她,“给你点提示,在你的书房里。”
“书房?”康宁蹙眉思考,她书房里放的都是书,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等等,见不得人……
“要不要再给点提示?一个两掌高的黑木匣子。”
“……”康宁扯起被子捂脸,吭哧了半天,含含糊糊地解释:“那个我没怎么看,都是姑母赠的,我就看了一眼就给搁置起来了。”
“我看完了。”
哗的一下,康宁拉下被子,仰起身红着脸看他,见他脸上的不怀好意,恨恨捶他一拳,“谁让你翻看本宫东西的。”
“你不在家我就学你看书打发时间。”其实是拿书催眠,但翻出了那种书,他整个冬天都没睡过完整觉。
“让臣伺候您可好?”塔拉看康宁眼含羞意,拉起被子遮住她,他也跟着钻进去。被子很大,但挡不住一个高大的男人跪着给顶起来,四面漏风的被子刚好给急喘气的人带来新鲜的空气。
康宁紧紧抓住枕头,被舔舐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想要更多,在今夜之前她想象不到一个人的舌头能这么有韧性、柔软、湿润。
“去漱漱口。”康宁撇开眼,不好意思看塔拉的头发,整齐的发辫如今毛燥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