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行人司

何粟等人都道:“此事咱们自然要管,请丁大人放心。武人不可擅权,不可专掌一部,以防尾大不掉,这些都是祖宗留下的规矩,岂可不慎之。”

丁薄见众人如此,心中稍觉安稳,只是转脸看那秦桧,见他阴沉着脸,不发一言,便问道:“秦大人如何?”

秦桧答道:“我自然也是要上书说话,请大人放心。”

“哦,那就好。”

“不过,以秦某看来,适才这伙军兵,不是寻常兵马。那副将行事,也是事出有因,而不是武人跋扈。”

丁薄很是不服,只道:“他们穿的军装服饰,都是寻常禁军模样。那个副将年纪轻轻,又能有什么独特之处,秦大人,你太过虑了吧?”

秦桧微微一笑,却是连连点头,答道:“是,秦某到底太过年轻,见识不如大人,说话孟浪了。”

丁薄见他如此,便也不再相逼,只转过头去,又与别人说话。

秦桧见各人不再在意,自己却只在心中冷笑,暗道:“当真是不知死活,太无眼力。”

这伙军人刚接他们时,秦桧也只当是寻常部众。稍过几天,便已被他看出端倪。

这百多人的小队,衣甲寻常,手中的兵器却都是上品。身下骏马,都是产自西夏横山地区的河套马,最为精良。养这样的小队骑兵,每一个可当得五人。

除此之外,这一小队军士,多半都是少壮之人,一个个精明外露,行动之时,训练有素。

更令秦桧想不明白的,便是这伙人从上至下,都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令他说话行路,都很难安心。

而那副将看似谦和有礼,其实这一伙人的言行举止,却每天都逃不过他眼睛。

几日下来,秦桧早看的心惊,原本还敢和诸人一般行事,后来便是沉稳了许多,事不关已,便绝不出声。

此时眼见这费伦带着属下离去,他仿佛觉得,身后压力顿时压轻,总算明白了自己心中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却是为何。

那便是被人监视的压迫感。

他只觉额头汗水淋漓,很难安心。自己一伙人刚入宋境,就有这么一队官兵看视左右,一路随行,到底是何用意,是谁安排,这水到底有多深,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