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嗫嚅道:“那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人家在咱们城头下安营扎寨?”
“不看着又如何?”何灌坐等投降,哪欲生事,见众人不敢再说话,还兀自不饶,又顿脚骂道:“昏聩,如何处置自有麟州来人决定,你们都给我老实呆着,没有我的将令,不准生事!”
其实他虽然是从投降的角度出发,眼前地这支军队,也确实是丰州城内两千不到的军力可以抵敌的。
近万步卒,两千多的骑兵,丰州城又是三州城池中最狭小偏窄的,自保尚有问题,更别提出城邀击了。
向晚时分,天空中原本通红的太阳四周,渐次被一抹抹厚重的黑云笼罩,瞬息之间,风起云涌,天色大变,待真正到得掌灯时分时,天空中先下飘下稀稀疏疏的小雪,然后便是成片的鹅毛大雪,一个时辰功夫不到,方圆数里地宋军营帐顶上,已经是积雪成片。
姚端气的脸色铁青,麟丰府三州还是在后世的陕西和山西北部,靠近内蒙,一近冬日就寒冷无比,而此时不过是秋冬之交,却已经开始下这么大雪,却是他始料不及。
好在粮食带的早,冬衣却是已经下发,河东天冷,围攻太原可能旷日持久,别的可以耽误,将士冬衣可万万不能耽搁,是以自平阳动身,沿途补给上来,早就换过,若是不然,只怕不能城中动手,就得先行退兵了。
饶是如此,这场大雪仍然给宋军带来极大的麻烦,积雪不断压迫着宋军的营帐,天寒地冻,却不停的得用人扫清帐顶的积雪,若不然只怕天亮起亮,所有的帐篷都被压跨了。而大雪不停,寒风直入帐中,虽然棉被冬衣俱全,还尽量寻些木头生起火来,过万人的营帐中,仍然是哆嗦不断,咬牙打喷嚏之声,不绝于耳。
“变数啊,这他娘的可怎么好!”
姚端巡行至半夜,好容易大雪渐渐下的小了,他这才略略放心,几个亲兵前后簇拥,手举火把,踩着已经一脚多深的积雪,回到自己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