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傲然答道:“英国海军决没有防御的传统,除非是实力对比相差太远,不然进攻的一方永远是我们。”
又殷勤解释道:“海战时最忌摆什么防御阵势,一定要主动攻击,根据敌情展开变化,如果一味的依靠实力摆开什么防线,那随着风势的变化,一定会吃亏的。”
张伟听到此处,表面上不露声色,内心却着实以英国海军的实力为优,即便是将来掌控全国,以超强的经济实力大量的建造军舰,但优秀的海军人才,却不是短期内能造就出来的。以中国的内陆为重传统,想在短期内挑战英国这样的海洋国家,唯有依托陆基力量,不停的消耗对手实力,方有战而胜之的机会,若想直接在大洋上与敌交锋,那想来是必败无疑。
劳伦斯却不知道张伟此刻所忧,见他面带忧色,不解道:“阁下,据探明的情报,荷兰人在台湾的实力远逊我们,他们的主力舰队也不大可能全然开来援助,何必担心呢!”
施琅重重一点头,也道:“正是如此!”
张伟见两人如此,将手一伸,搭在两人手上,笑道:“如此,这海战便拜托两位了!一会到了大员,我便要上岸指挥对大员和台南的陆战,两位多费心吧。”
三人一同将掌一击,相视大笑。施琅与劳伦斯开始指挥舰队放慢速度,暂且拉开与前方糖船的距离,张伟自带着亲随参军谋划准备,待糖船靠岸,先锋敢死之士冲上岛立住阵脚,张伟便乘坐舢板小船,随同后面的大队一同上岸。
便在身后张伟等人准备之际,刘国轩亲自带领四百枪法精湛的敢死之士分乘五艘运糖船已渐渐逼近的大员岛外,看着不远处缓慢清晰的小岛,刘国轩紧盯着岛上那黑漆漆的热遮兰城,向身边历次至台南交糖的通事问道:“那普罗岷西亚城离大员码头多远距离,城内大炮能打的着码头附近么?”
“回将爷的话,那大员岛只是个沙洲小岛,加起来十余里方圆,码头距那普罗岷西亚城不过两三里的路程,城内有十五门大炮,都是能打五里路的红衣大炮,只要开火,准定能打到咱们。”
刘国轩将牙一咬,道:“娘的,咱们上岸将码头护住,挡住荷兰人出城便可,大炮来轰,也只得先顶着了。”
又嘱咐那通事道:“一会靠近,那荷人派小船来检查时,你一定不要着慌,打仗的事又不要你管,若是连个谎都扯不圆,老子你斩了你的头,再打那红毛鬼!”
那通事笑道:“将爷只管放心,小的走南闯北这么些年,生死早便置之度外,若非如此,也不敢主动要求来此,只管放心,管教那荷兰鬼子看不出破绽来。”
两人计议已定,待船行离大员岛数里之遥,便将船缓缓停住,待那荷人前来检查。那大员岛上荷兰人却早便见船只向岛内而来,高塔上早有兵士摇旗指挥,待船只停下,便有一只划桨小船载着十余士兵向糖船而来。
待小船驶近,便有一名军官模样荷人带着几名士兵跳上船来,见了那通事,却也是熟人,虽说荷人倨傲的很,见那通事点头哈腰问好,那军官也挤出一丝笑容来,叽哩咕噜说了一通。
刘国轩伏在船舱内只听得那通事笑道:“都是常来常往惯了,哪需要军爷您进舱
检查呢,一会儿到了码头便要卸货,我还能挟带什么不成!”
那通事说完,自有人将话翻了过去,那荷人军官先也是一笑,后又将眉一皱,说了几句。便有人对通事翻道:“他说了,虽然如此,程序却是要查一下的。到也不必为难咱们,便在舱口看一下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