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淡淡一笑,向他道:“学生蒙圣上错爱,敢不奋力招除妖氛乎?”
“正是,大人身后的这副‘君恩深似海,臣节重如山’便是大人风骨的写照,读来令人觉得荡气回肠,当真是……”
说到此处,他特意做出一副感动不已的模样,伸手遮在眼前,做拭泪状。这一番做态终于使得洪承畴忍不住笑意,咧嘴一笑,向他道:“我学生只是以此自况,并不敢受年兄的如此夸赞。”
笑上一笑,又急忙敛了,咳了一声,向他道:“年兄此次守城,甚有功劳,来日我必奏明圣上,必有褒奖。”
郑知府忙弯腰躬身,低声道:“总是大人指挥若定,并不把小小贼势放在心上。安居督府如常,城内人心得定,卑职只是恪尽职守,并不敢言立功。”
“无妨,该居功时也不必太过谦抑。”
见他还要逊谢,洪承畴不耐道:“此事不必再说。你只需好生把守宿州,待我移节往南,亲赴战场之际,切不可自乱阵脚,遇敌慌乱!宿州、亳州等地,乃是我大军粮草调集的后方要地,切切不能有失。我留有大兵和总兵官,再留有虎蹲炮和神机炮,敌人步兵一时半刻不能来援,骑兵没有火器和攻城器械,甚难攻城,你只需与留守的总兵好生协力办差,此战过后,自有你的大功!”
“是是,卑职明白。”
官事交待完毕,洪承畴心计深沉,善于交际。却又改换面容,让那知府坐了,温言勉慰一番,方才端茶送出。
此事处置完毕,他已是疲累不堪,适才沈金戎领着大队骑兵绕城之时,他虽是不怕城池被破,却很是担心是汉军大队攻来的先兆,又担心骑兵原路退回,回去搬兵,甚或是在宿州附近逗留,扰乱粮道。待得知全数汉军尽往南去,显是那将军判定了自已的打算,是以要突破明军大阵,前去知会江文瑨的神威卫。
想到此节,他不禁微微冷笑,且不提往南去不远便是明军主力的阵地,还有此番被他千辛万苦带来的半数的关宁铁骑,那队骑兵纵是骁勇,又能如何?况且明军的攻势即将发起,纵是此时被那江文瑨知道,他也是回天乏术,只能陷入苦战之中了。
“蠢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