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百总。”那队官也知道海船要紧,是闵大人看重的东西,这些人对闵元启的信任和尊重已经近乎是迷信,只要是闵大人看重的就说明定然有其重要之处,那就是要打点精神,务必要将这差事给做好。
众多将士开始抢滩上岸,在船头前排站立的是刀盾手。
新制的一人多高的长牌叠成两叠,将盾手身后的所有人都挡了个严严实实。
尽管在眼前的视线之内连个鬼影也看不到,却是并不妨碍这些刀盾手按训练时的要求和标准做出这些战术动作。
哪怕是船只起伏不定,他们也是尽量做到最好。
待船只停稳,刀牌手在前,掩护长枪手和铳手分别上岸列阵。
刀牌拉扯开阵列,两个旗队的长枪手居中,一个旗队的火铳手居于两侧。
最近两个月来,火铳每月还是只制成三十余支,两个月下来不过六十多,加上此前的五十多支,正好也就是勉强装备一个百总和一个旗队。
朱万春一直留在云梯关未走,原本是说要替闵元启多购一些火铳,但除了南京之外,四镇的火铳也不多,而且质量较差。南京的火铳就不能用较差形容,质量那是非常的差。
南京的那些官儿就等于是养望或贬官才在留在陪都,做事的人少,混日子的多。操守品格连北京的官员都差的多了,北京的官员毕竟还有仕途可奔,事情不好做的太过,而且京师言官很多,不小心被纠缠弹劾也是个麻烦事。
南京的官员底线要低的多,比如在张鹤鸣等人手里铸成的南京铜钱,铜铅比低的吓人,手指一夹怕就是能把那劣制小钱夹碎,当年闹出很大风波,也就是免了几个人的官了事。
制成的火铳质量如何,那就不必多言了。
闵元启首先不信任南京火器的质量,如果频繁炸膛,凭白使旗军们训练时战战兢兢,和那明军的火器营兵一样。
他要的可是敢将火铳抵在肩膀放在脸颊般的精锐铳手,那些把火铳远远递到前方,打出的子弹不知落向何方的铳手,要之何用?
那些烂货自是不要了,火铳不足,正好可以一人打放一人装填,循环不停,反是能增加打放的效率……
自家出品的火铳,构造精良,零部件精铁铸成,质量靠的住,唯一叫闵元启乃至所有人都头疼的便是火铳铳管的麻烦,这个问题,哪怕韩森都希望能尽快解决。
可惜事与愿违,近两个月光阴过来了,解决这个麻烦的办法还是遥遥无期。
铳手在长枪阵后一翼或分为两翼,由于岛上地形狭窄,铳手在战术预案中就是分为两翼。
一百多灰袍军人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就已经列阵完成,刀牌,长枪阵,火铳旗队,整个队列完全成型。
在带兵百总的命令之下,百总下的旗手将军旗往前点了两下,所有人开始迈着整齐的步伐往高坡上攀去。
鼓手开始敲打鼓点,用来平衡和左右旗军们的步伐频率。
头排的刀牌手和枪兵都披着扎甲,其实束甲率还没有到这种地步,主要是出征之时中军部会调拨一部份扎甲给出征的将士,这也是近期的惯例。
在中军司的协调之下,几乎每个旗队都有机会上战场获取实战的经验,哪怕是眼前这一场对百来个残余海盗的战事,这也毕竟是实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