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只是其中一部份人。”
汤若望笑的也是很矜持,朱慈烺的满意是很明显的,经过这一次事件之后,老汤在这个庞大的帝国上层可总算是打进一根结结实实的楔子!
和徐光启那个被士大夫视为异类的大学士不同,也不同于在深宫中神神鬼鬼哄骗的一群太监们,眼前这位,可是手绾兵符,为大明兵马大元帅的皇太子殿下。
对皇族掌兵,在当时的欧洲人看来是理所当然之事。
身为贵族,骑马提剑征战四方乃是本份,不然的话,百姓何必供养一群无用的废物?不要说皇子掌兵,就是国王战死疆场的,在欧洲也只是平常事,无需奇怪。
眼前这位还不到二十的青年,年轻英武,聪明的不象话,而且有想法就执行,十分的果决坚毅。
几次交道打下来,汤若望也是深为折服,在他的游说之下,这一次从澳门过来三百多人,其中还有相当一部份年轻的学徒,前途不可限量。
“他们的俸禄,就请汤司正和你的副手拟定吧。”
“传教士是不要俸禄的,不过可以领取一定的生活费。至于军官和水手,臣想比照一下,领取与殿下部下相等的俸禄就可以了。”
朱慈烺摇了摇头,笑道:“加倍吧,加两到三倍,名义上他们全部算教习,不入我大明军户和营制,免的军中不服。其中关节,由汤司正自己把握。”
汤若望征了征,他是没有想到,朱慈烺竟然如此大方。
不过既然太子有话,便也是含笑答应下来。
自己也是在心中暗算,有正式军衔的当然是要与明朝武官对应,然后其余的按哨官排长棚长依次安排下去就是。
这帮欧洲佬,一眼看过去就没有善类,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目1u凶光。
这个时候的航海是十分危险的,未知的风暴和洋流就十分危险了,加上几个月在船上,败血症和营养失衡就足够死一船人的,加上海浪颠簸和未知的危险,比如南太平洋上的土著什么的,这年头欧洲白人在哪个不知道名字的小岛上被人煮成一锅肉汤也是很平常的事……这样的一群人,不是传教士或是流放的罪犯,就是凶疯了的饿狗,到南美或是亚洲,就是来寻宝和财来了。
这帮家伙,最高可以到哨官一级,按平虏军的俸禄,哨官等于以前的把总百户,月俸是折sè二十四两银子,这个收入在明军中不贪污的话就是不可思议的巨款,不过对眼前这些提着脑袋来远东财的欧洲人来说,还是略少了些。
至于传教士,俸禄多少倒真的无所谓。这年头的传教士,冒着被野蛮人剥皮的危险穿梭于世界各种蛮荒之地,其中如汤若望这样的还是正经的贵族,要说是为了钱,倒真的是侮辱了他们的境界。
当然,这种狂热的宗教信仰和牺牲是否值得,是否正确,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了。
现在给了老汤一个天文司司正的名义,汤若望也算是正式融入了大明官场体制之中,当然,是在大元帅府下的太子体系之内。
对这种极为微妙的变化,汤若望就算在中国混了这么久,其实还不算特别明白。
不过官拜四品,成为太子身边信任的人,这个成果对整个远东的耶苏会都是十分大的鼓舞,消息传到耶苏会的总部,那些穿着灰袍的传教士一个个兴奋的如饮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