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也是一队十分精强的骑兵,都是穿着红sè的泡钉对襟骑棉甲,头戴樱盔,是正经的北地骑军打扮,此时日影西斜,在道路之上到处也是在外练习骑术的军将士们,他们看到穿着漂亮皮棉甲的骑兵路过,眼神中也都是露出了羡慕的神sè,再看到冯恺章亲军们携带的长刀和巨斧等兵器,腰间是厚实的利用骑砍的弯刀,左右身则是水葫芦和上过漆的牛皮箭壶,壶身还有一些刀削剑砍的痕迹,里面是长长的雕翎铁箭,在后背,才是背负的长短弓箭,长的是步兵铁弓,短的则是可以在马上骑射的短弓
这样的劲兵老卒打扮,令得那些刚学会骑马,在野外进行了长程拉练的军骑兵们神思不属,伙子们的眉宇间,满满当当写满了羡慕
“看什么看”
一个骑兵队官看不过眼,喝骂道:“瞧瞧那边甲仗局的火光,打的全部都是骑甲步兵不管是炮兵还是火铳手,还是刀牌手,枪兵,都他娘的靠后你们瞧他们的只是泡钉皮棉甲十斤甲只好有十来斤铁,没甚吊用咱们的骑兵全部是铁甲,精铁所制,每副三十斤重,胸前海碗大的护心镜再又一层层的铁鳞片下来,刀劈箭射都伤不得你们只要不被砍手剁脚,要么被人一矛戳实了,上战场也准保下的来”
“个是谁说老子的甲没用?”
这个骑兵队官的声音太大,引的前头的护兵头目也是火大,回头便是开口大骂
反正冯恺章也听不见,总镇大龘人没束甲,跑的飞快,这里又是军营范围,安全可保无事,派大队人龘马跟上去,自己不妨回头看看,是谁说话这么嚣张可厌
“是老子,温大眼,你他娘的还是老子从沙场上救下来的,怎么,不服?”
“是谢老大,哈哈,原来是你”
“不是老子是谁”
这两人都是哈哈大笑,拨马近了,你捶我一拳,我还你一掌,闹了一会儿,才都止了笑,叫温大眼护兵头目也是红了眼,沉声道:“不想咱们又在这里见了面,当初在蓟镇当尖哨,出生入死,罪没少受,立的功也不,最后落个没下场流落到天津,我被老巡抚留了当亲兵,你就跟了邱元一那厮,现在好了,也当上队官了”
“队官算个球”姓谢的队官十分粗鲁,张口就道:“老子当个营官也是稀松,瞧,我说的没错,那边,你看,那里就是甲仗局所在,他娘的多少个炉镗在练铁,多少个匠人在抡锤子,每天都打龘出多少兵器和甲衣来你龘子去瞧瞧,太龘子花这么多钱,练这么多兵,难道是没事闹着玩儿?北伐北伐,老子就等着建功立业,多杀几个鞑龘子,咱们在蓟镇那些年,受的冤气太他娘的憋着难受了”
这厮说话粗鲁,不过说话也是甚对温大眼等人心思,老熟人相见,适才一点不快早就烟消云散,当下也是很想去瞧瞧对方所说的甲仗局所在,不过想想自己职守是护卫,于是也只得怏怏一摇头,道:“有功夫再说,瞧,我也要求冯总镇,放我出来带兵”
“就是,缩在上头身边,有什么鸟意思?”
姓谢的回转过头,见自己那一队骑军在发呆,不觉骂道:“看什么看?回去下马做什么?”
“喂马”
“怎么喂?”
“四斤豆料,加盐,再喂八斤草料,然后,再吊起马颈,给它消食儿”
一队兵四百人,乱哄哄骑在马上,回答之时,也是都直着嗓子直管叫,吓的不少马直打喷鼻儿,这些马有的是刚买来不久的,不久前还是儿马,也不曾上过战场,声响一打,就吓的直打转
“入娘的,点声,莫吓坏了马”
队官一骂,便有调皮鬼嘟囔道:“偏不怕吓坏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