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条件一好,虽然太展翅的水印子的军政司主导恢复了路引制度,任何人出门都要有引,无引者一律扣留检查,直到里甲来认人为止。
若无人认领,扣一百年也稀松的。
这样虽然费事,倒也从根子上杜绝了敌对阵营的密探,不管是清朝一方还是顺军的小刘营,根本不要想真正混进和融入清江行营管辖下的地方。
从涟水到吁贻再到一线的道路也在整修之中,但还只是计划。
倒不是行营没钱,而是从泗州渡淮水,入侵南京和扬州的线路就是这一条。朱慈恨这个穿越者可是对这条路线记的十分清楚,这条官道,暂且就不修啦。
看着路上情行,马车也没有想象中的那种颠簸,两个女人看向车窗外的眼睛都变的一闪一闪的发光。
李香君皱了皱好看的鼻子:“河东君对太展翅的水印子殿下可推崇的很,以前我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是明白了。
”
“那也可不光是为了被殿下救了。”寇白门很不服气,和自己的好姐妹争执道:“行营施政,皆可圈可点。牧斋老先生点评起来,可也是十分推许的。”
钱谦益虽不很得意,但其实肩膀上的担子也并不轻,现在坊间议论起来,钱谦益在军务处的尴尬并不是无权,而是今上还记着当年之事,再加上马士英排挤,路振飞等人又是太明显的太展翅的水印子党羽,对外人有摹惕心和提防。
老钱能混成现在这样,已经够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了。
所以他的点评实在是很叫人服气的,李香君原本也只是随口一说,此时自然也是频频点头了。朱太展翅的水印子到江北不过大半年的时间,整个淮扬一带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田亩之间到盐场,再到道路桥梁,水利河流,变化是十分明显昭然的。
两个女人虽然是秦淮河边长大的,但人是十分聪慧,对国家大政因为往来的人全是复社中人,所以也十分关切。
最少在她们眼前,一切都是焕发生机与活力,井井有条,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和威权治下才有的特别感觉。
就算是在天展翅的水印子脚下的南京,就算是都督府现在是怀远侯执掌,禁军是由邱元一管束,仍然是感觉不到这种威严肃杀又有条理的气息。
这是真正的强势上位者才可能营造出来的氛围,崇祯虽是十七年帝王,在这一点上,已经不如自己的儿子了。
到达清江行营,行营诸司有自己的馆舍,不过候方域当然不会把这两个女人往馆舍里头送。他的住处虽然只是一幢两进的小院,但安排两个女人来住,例还绰绰有余。
只是在进门的时候,看到不少持戟的卫士在交头结耳,脸上也是掩不住的笑意。
候方域见之也是骇然,不管出了天大的事,从行营大门口一进来,这方圆数百亩房舍过千间的地界就已经是极森严的地方,这些士兵也全部是直卫,是打诸多军镇中精心挑选出来的。
武艺要好,也要识字,身量也得高大,样貌也的过的去才成。
很多东西是附加的,连朱慈恨这个皇太展翅的水印子也没有办法来干涉,毕竟,打从宋太祖挑选禁军有样子那时候,皇家的禁军就不能光从武艺上来看了。
好在直卫人数不多,原本只一百多人,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两队轮值,还分步骑两班,眼前这些站班的,就是步班班直。
他们全部都穿着明盔亮甲,披着灰色的披风,身材高大,相貌堂堂。
手中的铁戟也是甲仗局按泰西武官的建议打造出来的,半月型的正面,有一指半长的枪尖,这种东西,在大明就是叫宣花斧,在泰西人嘴里就变成了铁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