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车炮营和辎重营的将士都沸腾了。车炮营的战兵和辎重营的辅兵都是跑了过来,簇拥在炮组四周,时而看看那几门冒着烟雾的大炮,时而看看忙碌着的炮组成员,最后再看一眼战场上的情形……无论哪一边都十分精采,简直叫他们的眼睛都看不过来。
一群佛郎机的炮手们眼睛都在喷火了!
“看看他们,看看,看看!”
一个似乎连二十岁也没有,嘴唇上只有浅浅一层绒毛的年轻士兵满怀委屈:“我们的炮子只有拳头大小,看人家的炮口,看人家的炮弹,半空中能自己爆炸,这得炸死多少人!咱们的炮,哼,咱们这也叫炮!”
说起来,车炮营确实是铸炮前成立的,当时的权宜之计,为了考虑到平虏军可能被迫出战,或是迎击未知的敌人,所以朱慈烺在当时的物力条件下先行组建了这个营,此时大规模的野战炮铸出来,车炮营的这些家伙,当然也就不够看了。
“三娃子,莫急么。”
一个袖口上标着军士长和棚长标记的老兵笑眯眯的道:“这一仗打完,你以为咱们还用这些家伙?回了清江,一准就全部换装,车炮营的这些大车和小炮,全归地方驻防营。”
“真的?”
“当然真的,我还能乱说?”老兵十分不悦,训斥道:“也别光看人家的炮,也看看人家吃的辛苦?你看那涮炮膛的,这么冷的天,打了三发就已经热的额头冒汗,褂子都脱了,要是几十发打下去,你看他们是什么样?炮组的小兵和咱们一样的饷,以前是五两一个月,现在是改了十二块银元一个月,这个饷银人家拿的不亏,咱们要想对的起太子爷的饷银,一会也要好好打出个样儿来。”
“就是!”有人附合:“用小炮也打死这么多,这才对的起太子殿下!”
“说的是!”
“一会看咱们的!”
“拿这么高的饷,再打不好,愧死人,死了也没脸下去见祖宗!”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闹道,车炮营的训练方式是和正经的炮营一样,薪俸也是差不多,虽然武器上承认不如人,但这营中不少老兵的心里都并不服气。
是骡子是马,一会非拉出来溜溜不可。
到要叫人看看,车炮营的汉子,拿着一个月十二块钱的饷,到底是值还不值!
这些赤诚汉子,心中对朱慈烺的感激之情,对平虏军的认同之情和强烈的荣誉感在心胸之中激荡,到了此时,恨不得立刻就赶出营去,把当面之敌全用炮轰死之后,才能畅快!
新军俸禄,在正式通行银元后又是一改,普通步卒战兵是八块,炮营是十二块一个月,至于骑兵,因为接连血战,立功很大,已经全部改为十四块一个月。
当然,这是平时驻营时的常项俸禄,接了仗,还有战场津贴,立了功,有赏银,受了伤,医疗当然是官家包,残疾了,每个月仍然照常领饷。